把牛排給兩位切完，顧鬱琛才坐直了身子，鋪好餐巾，優雅的吃著牛排。
“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要處理？”
顧鬱琛了解這個姑姑，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是不會回來的，這些年都是如此，當年就算是顧鬱琛父母過世，也才匆匆回來了一次。
她向來不擅長表達感情，當年回來時參加葬禮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可在深夜無人的時候，顧鬱琛曾親眼目睹她喝著酒抽著煙，任眼淚逆流成河。
她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沒人能要求她做該做的事，也沒人能規定她該在什麼時間做什麼，所以整個顧家的人沒人要求也沒人怪她，任她自由生長。
她是個自由生長的種子。
顧鬱琛的問題倒是讓她惺忪懶散的眼睛裏有一絲光飄過，也隻是一瞬便消失不見了，點了一支煙回答，又像是喃喃自語。
“是啊，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難辦嗎？需要我幫忙嗎？”
她就放鬆了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肩頭的針織披肩滑落在肩膀一側，露出香肩，看著窗外的朦朧夜色搖搖頭。
“不需要，也幫不上。”
南諾有些好奇卻也隻安分的吃牛排沒敢追問，試問在這S市還有什麼事情是顧鬱琛辦不了的？那事情估計就嚴重了。
顧鬱琛沒再問下去，他知道她隻要說不用就是真的不需要，說什麼都沒用了。隨即轉而問起，“你回來爺爺知道嗎？他現在應該在歐洲附近，可能有計劃還要去見你。”
提到這個，顧晨姝便哈哈大笑出聲了，似乎聽見了好笑的事，“我說如果讓他知道的話我就不回來了你信嗎？就是因為他不在我才回來的，省的聽見他嘮嘮叨叨沒完，這麼些年，你還沒被嘮叨煩麼？”
南諾有些吃驚，這真不像父女倆，不都說父女是上輩子的情人麼？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反倒沒有想念，倒是故意避開的意思了？
顧鬱琛吃好，擦擦嘴，淺淺的品了一口酒，“你倒是可以躲清靜，一躲就是這麼多年，我隻能待在爺爺身邊替你受過，現在說這些話，好意思嗎？”
顧晨姝似乎同意，點點頭，“要說也是，那回頭我畫一幅畫給你，算是謝謝你怎麼樣？”
一聽見畫，南諾抿了抿唇，來了興致，就聽顧鬱琛不假思索的拒絕。
“不用了，你的畫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不需要你補償，我隻希望你多回來看看爺爺就好，他近些年老的厲害，總是想起你小時候的事情，還有我爸爸，我爸爸已經不在了，你也應該多回來盡些孝道，你什麼都不做，隻是讓他看見你也是好的。”
這些話是發自肺腑的，顧鬱琛對爺爺很了解，跟他女兒一樣，雖然嘴上從來不說，但是心裏早就開始想念了。
這次出門去旅行，一多半的意義在於故意創造不經意經過歐洲的路線，不經意的去看望她一眼。
“好了好了，我怎麼發現你跟我爸一樣嘮叨？倒還不如你這小媳婦兒讓我看著歡心，走吧走吧，吃好了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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