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琛突然拽過她，高大的身軀傾身壓過來逼近她。
“三年了，以為你至少學會保護自己了，沒想到還是一樣沒用，這樣怎麼保護……”
顧鬱琛眼底猩紅，話突然頓住，紅酒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全身的線條緊繃著。
這樣怎麼保護南陽？
突然又甩開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總得學點自保的本事，這份軟弱的性子，經不起人央求怎麼得了。”顧鬱琛聲音悶悶道。
今天外麵的天氣不好，一早就陰沉沉的，有風。
顧鬱琛辦公室的窗簾關著，光線昏暗，他起身，攆著酒杯又倒了一杯，一邊動作優雅的輕輕晃動著醒酒，一邊睨著南諾看不清楚的目光看著遠處。
“抽掉張氏兩條資金鏈不至於整個張氏癱瘓，張世清也沒張夫人描述的柔弱，兩條資金鏈而已，還不至於把他送到醫院去。”
南諾怔住。
張夫人騙她？可她哭的梨花帶雨，妝容盡散，不像假的。
顧鬱琛喝了一口紅酒，才把目光投到她身上，眯起眼睛微微皺眉。
“倒是你，聽人兩句求情的話就受不住了，替人跑過來求情，人家就是看中你這一點，你倒是乖乖來了。”
顧鬱琛深吸一口氣，不滿意。
“你倒是一把好劍，甘心被利用。”
“我……”
南諾的心一下子亂了，細想起來才覺得顧鬱琛好像說的沒錯，如果張氏真的不行了，求她又有什麼用？
顧鬱琛的辦公室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消停了。
人心，真是這世上最難懂的東西，聽人幾句話，她就這麼來了。
難怪顧鬱琛看輕她。
她也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被顧鬱琛拽住時的褶皺。
“我能怎麼辦？”
人都求到她跟前了，跪在眼前，哪能視而不見？
顧鬱琛放下酒杯，興致全無，走過去站在她身邊，雙手插兜，微微委身就近她的臉。
“忘了昨天她怎麼對你的嘴臉？當時我就不該出現，他們勢必會把你帶到醫院，不讓你徹頭徹尾扒層皮就不錯了。”
南諾驚懼的眼睛抬起來看著他，身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這個反應，顧鬱琛總算滿意了，站直了，好整以暇的姿態看著她。
“這下該知道怎麼辦了？”
忽然之間，南諾來時路上集聚了一肚子的怨恨，火氣都沒有了，倒是對張世清夫婦的行為升起層層冷意。
原來是看她好欺負，一副麵軟心善的樣子，才做戲給她看的。
把她當槍使，讓她替他們來顧鬱琛麵前求情的。
可他們有一點算錯了，顧鬱琛已經不愛她，而且他在公司利益麵前，從來不給任何人，任何感情讓路。
這就是顧鬱琛。
顧鬱琛看她精神萎靡了，知道她想明白了，突然又不忍心了。
忽然轉身坐下，點了一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徐徐的顏色煙霧裹雜著濃濃的煙草味兒躥入南諾鼻息。
他開口道：“全當你回國後的第一課。”
南諾從顧鬱琛的辦公室離開，沮喪的失魂了一般，連韓雅在身後叫她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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