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生不能生。”顧鬱琛的腳用力踩在煙卷上,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黑色痕跡。“因為有心髒病。”
他抽煙向來講究,可他現在很崩潰。
南諾的心抽痛了一下。
想起早上,顧君生看顧陽的眼神,喜歡的快要溢出來,眼睛在顧陽身上移不開。
做母親,也需要權利。
她是不是很幸運?
她的身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層雞皮疙瘩,挺心疼顧君生的。
她現在躺在醫院裏,一定很難受吧?
“她好像很喜歡陽陽,回頭我帶陽陽去看她。”
顧鬱琛從陽台門口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短發,“乖乖留在這,哪也別去了,嗯?”
聲音嘶啞,南諾的心顫了一下。
夜很靜,南諾沒敢抬頭看顧鬱琛的眼睛,許久之後,她才點了點頭。
“嗯。”
站在身前的顧鬱琛,身體明顯鬆了下去。
這一晚,顧鬱琛回了自己房間,南諾看出來,今天的他情緒不對,不像那個原本的顧鬱琛,刀槍不入。
倒是像個孩子,生怕失去最珍貴的東西。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很想推開衣櫃裏那間隱蔽的門,看看他現在睡了沒。
可她到底沒這樣做。
到後半夜,她才睡著。
起床下樓的時候,看到顧陽已經穿戴整齊,準備上學。
她差點忘了,顧陽今天開始要去新學校報道的。
顧鬱琛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正襟危坐,西裝筆挺,俊美如斯的一張臉,一絲不苟,無懈可擊。
跟昨晚上那個失魂落魄,透著戰戰兢兢的顧鬱琛,一點都不一樣。
這才是她認識的顧鬱琛。
“媽媽,今天要去新學校報道,你會陪我去嗎?”顧陽看見南諾下樓,背著小書包走過去,仰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
南諾摸摸她的頭。
“你媽媽不去,爸爸上班順路送你過去。”顧鬱琛從沙發上站起來,接過顧陽的小書包。
陳管家立在一旁,也做好了送顧陽上學的準備。
她昨天已經參觀過校舍,說好了要放手,那就從早上送上學開始,蹲下看著顧陽。
“媽媽今天還有別的事,今天爸爸送你上學,有陳管家陪著,好好的,知道嗎?”南諾伸手,理了理她的小校服。
是早上校長剛送過來的。
“好吧。”顧陽噘著嘴。
南諾送慣了,還有些不適應。
“南小姐,早餐就放在書桌上,讓傭人熱了再吃。”陳管家不放心的囑咐。
“知道了陳管家。”
顧鬱琛走到門口,忽然又折回來,“公司最近有筆資金,需要做理財處理,你回頭來一趟公司。”
南諾差點忘了,顧氏的理財,是她做的。
“能晚點嗎?我上午有點事兒。”
顧鬱琛俊眉微微皺起,眯起眼睛看她。
她立刻投降,“是去找蘇簡,路謹言最近在跟她鬧離婚,打官司。”
顧鬱琛的眉頭漸漸舒展開,“路謹言的事,你少管。”
“蘇簡我不能不管。”
“掂量著辦,有事給我打電話,嗯?”濃重的尾音。
南諾的心被提起來,饒了一圈,有點別扭,這三年她還不習慣背後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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