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打定了主意。
孩子她是一定要的,跟路謹言這幾年,什麼都沒有,孩子她是用了心在照顧的。
南諾不好說什麼,當年蘇簡追著路謹言跑,現在反過來,路謹言追著蘇簡跑。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當初怎麼付出的,到時候都得原樣還回來。
是路謹言欠她的。
“我不能保證每天都過來,但你的飯還是要吃的,不然你指著什麼出院,跟路謹言打官司?”
“放心吧,餓不死我,不是有顧鬱琛給我請的護工麼?”她笑笑,語氣寡淡。
“我爸媽還不知道我住院,別讓他們擔心了。”蘇簡現在心裏隻有孩子和父母,結婚這麼多年。
當年執意要嫁給路謹言,他父母尊重她的意見,連反對都沒有。
這些年,越發的覺得對不起他們。
她長這麼大,在他們的關愛下長大,還沒報答過他們什麼。
人已經上了年紀,還要因為她的婚姻狀況跟著擔心。
上次回去,母親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歲,強顏歡笑,為她做這做那。
“我知道,他們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些事。”
“等事情定下來之後,我想出國走走,去個陌生的國家,換個陌生的環境,看看新的不一樣的風景,這些年,我太閉塞了。”
蘇簡看著窗外,雨很大,也很密。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孩子們了,從路謹言把孩子從她身邊帶走之後。
“到時候我陪你。”這樣的蘇簡,南諾不放心,心裏沉甸甸的。
前二十幾年,生活順遂,幸福慣了她,不像南諾,生來不幸。
生活的多變和命運多舛,是她早已經習慣了的。
可蘇簡不一樣,她還不適應。
蘇簡把清冷的目光收回來,看著南諾,忽然笑了。
“還是別了,你走了那三年,顧鬱琛就像變了個人,這次回來,哪也別去了,在璟城好好待著。”
南諾不明白,為什麼蘇簡也勸她留下。
“蘇簡,顧鬱琛訂婚了,跟秦淮。”她聲音低低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在她心裏,早就是與她無關的事。
她隻想提醒蘇簡,她留下來也不是為了顧鬱琛,是為了顧陽。
“諾諾,男人對女人的好,有很多種,顧鬱琛對秦淮,或許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南諾笑。
是哪樣,她都不想追究。
顧鬱琛對她別扭的存在,就好像在彌補三年前沒完成的。
南諾在蘇簡的病房待了一上午才離開的,離開的時候,蘇簡吃過午飯,睡下了。
她走出病房,路謹言竟然還沒走,站在樓道口抽煙。
看到她出來,忙把煙掐滅了,走過來。
他下巴上的胡茬明顯,眼底帶著紅血絲,滿眼倦意,顯然根本沒睡過。
“她怎麼樣了?”路謹言小心翼翼,問的時候,目光順著房門口向裏張望。
“路謹言,你知道的,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想讓蘇簡好好治病出院,就離她遠點,等著吧,離婚官司,蘇簡會出席的。”
路謹言低著頭,沒出聲。
嶙峋的十指微微收攏。
“謝謝你,昨天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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