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生日禮物,王誌笑著迎上兩位女士,朝莊小蝶遞過去一個精致的禮盒說:“生日快樂!”
莊小蝶接過之後,輕輕地點頭說:“謝謝!”然後很隨意的塞給身邊的艾雲,臉上露出最燦爛的笑容,在眾人的目光中,儀態萬方的慢慢走到楊帆的麵前。
“楊帆,你還好麼?今天這個生日派對。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得到你的祝福。”
莊小蝶地目光中帶著一股哀怨,語氣仿佛是在對這楊帆傾訴,似乎有充滿了期待。
所有男性都帶著強烈的嫉妒色彩的目光朝楊帆看了過來。成為眾人目光焦點地楊帆,隻是微微的笑了笑,異常平靜的舉起手中的酒杯說:“小蝶,生日快樂。”
莊小蝶的臉上頓時溢滿了幸福的神采,顯得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微微哽咽的低聲說:“謝謝!謝謝!”
楊帆連忙從桌子上抽來兩張紙巾遞過去說:“怎麼哭了?趕緊擦擦,要不妝亂了。”
不遠處的王誌,這個時候冷冷地哼了一聲,扭頭就走。萬秀峰跟在後麵追了幾步,王誌猛的回頭吼了一句說:“像條狗似的跟著我做啥?”
萬秀峰頓時愣住了。一扭頭看見身邊桌子上的一盤子西瓜,二話不說操起盤子就砸了過去。王誌下意識的躲開了,不過潔白的衣服上還是挨了幾塊習慣的沾染。可能是沒想到萬秀峰也會發飆,王誌愣住了。
“我操你大爺!”萬秀峰怒不可遏的吼著,猶嫌不足的又操起一個果盤,這時候王誌從震驚中醒來了,掉頭就一陣跑了出去。
楊帆看見這一幕,不由地苦笑說:“怎麼搞成這樣?好好的同學聚會。”
莊小蝶輕輕的一聲歎息說:“如今這個現實的社會,還有幾個人念著同學情誼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
這時候艾雲過來。皺著眉頭插了一句說:“王誌的氣量還和以前一樣啊,針眼似的。”
戴軍陰森森的來上一句說:“這叫狗改不了吃屎。”
氣的臉色發白地萬秀峰,這時候悻悻地過來了,朝大家尷尬的笑了笑說:“麻痹,丟人丟大了,各位不好意思啊。”
作為主人地艾雲,這時候朝猶自目瞪口呆的眾人舉杯說:“同學們,我敬大家一杯,把不開心的事情都忘記吧。”
派對在繼續。楊帆被莊小蝶拉著來到一處安靜的窗子前。
“聽說你回京城了。在社科院?”莊小蝶的目光顯得有點迷亂,呆滯的看著窗外的夜景。
“嗯。回京了!社科院經濟研究所副所長。”楊帆淡淡的笑著回答,沒有把即將到中央黨校學習的事情說出來。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晚上能陪陪我麼?”莊小蝶勇敢的回頭,直麵楊帆的目光。
楊帆一時有點措手不及,撓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莊小蝶不由的微微一陣黯然,低下頭幽怨的說:“我知道,你嫌我髒,嫌我是殘花敗柳。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想讓你陪著我說說話而已。”
楊帆一陣苦笑說:“小蝶,你誤會了。我沒有你想的那樣。”
莊小蝶頓時抬頭,目光中流露出強烈的期待,低聲說:“那是為什麼?”
“哎!小蝶,你現在是全國知名的節目主持人了,狗仔隊的主要目標之一。我可不想給你造成什麼負麵影響。”楊帆非常勉強的找了個蹩腳的借口,也算是靈機一動,從秦馨那裏得來的靈感。
這句話讓莊小蝶的眼睛裏頓時綻放出耀眼的神采,仿佛遠處那最亮地街燈一般,滿麵欣喜的莊小蝶低聲說:“要死了,我哪裏是什麼著名的主持人。在你麵前。我永遠都是那個需要你援手的可憐的女孩子。事業、感情,不外如是!”
不遠處,艾雲和戴軍正湊在一起聊天。
戴軍問艾雲:“楊帆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以前沒看出來他這麼牛啊,連我弟弟都喊他首長,我家老爺子都沒這個待遇。”
高大的戴軍和嬌小地艾雲站在一起。頗有一點美女與野獸的意味。艾雲伸手撩了一下劉海,笑嗬嗬的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兩年前我離開緯縣的時候,楊帆是那裏的區委書記。你弟弟為啥那麼喊,你得去問他了。”
戴軍不滿的撇了撇嘴巴,湊近了艾雲笑著說:“小艾,你就別掩飾了,你肯定知道什麼。我弟弟那邊我早問了,死活不說。開口就是軍事機密。氣死我了。”
看著一堵牆似的靠過來的戴軍,艾雲不禁微微地一陣臉紅,想躲開一點。發現已經在一個角落裏了。看看四周,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兩位,艾雲總算是有點勇氣,伸手推了一下戴軍說:“靠那麼緊做啥?也不怕別人看見笑話!”
戴軍嘿嘿一笑說:“看見怕啥?我喜歡你,在大學的時候就喜歡,隻是一直沒勇氣說。”
楊帆一陣劇烈的咳嗽,莊小蝶無疑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很高地地位上,這個讓楊帆多少有點慚愧。當初給莊小蝶幫忙的,好像沒自己什麼事情。
看著楊帆尷尬的樣子。莊小蝶微微的抿嘴一笑,接著一聲歎息說:“其實我心裏非常清楚,很多事情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就像你我之間的感情,其實我沒有多少奢望,隻是希望這個生日的晚上,有你陪著我度過。”
楊帆苦笑了一聲,抬手看了看手表說:“時間不早,你說去哪裏吧。”
莊小蝶燦爛的笑了笑。低聲說:“晚點再說,現在先去應酬。”
再次回到人群中間的莊小蝶,仿佛一隻在明媚的陽光下地花園內翻飛的彩蝶,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韻味。楊帆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坐下,麵帶微笑,朝一個一個過來打招呼的同學致意。這一會,再看過來的目光,都帶著一點討好的味道。
身材豐滿的有點誇張的劉燕,端著酒杯走到楊帆地對麵坐下。然後帶著一點自嘲的語調說:“楊帆。你可藏的夠深的?大學的時候就在裝吧?唉,可憐的莊小蝶!”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我本來就這樣。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會如此。”
劉燕很不屑的說:“你拉到吧,王誌他爹不過是個京城一個實權正廳,就牛的不像話了。你這樣地太子黨,反而整天低調做人。越是權位高地家庭出來的孩子,做人越是低調。京城裏待了這些年,你這樣地人我見的多了。”
楊帆知道自己說啥,她都未必能相信,心裏又不願意和她多糾纏,隻好苦笑著聳了聳肩膀說:“嗬嗬,你說對了。不好意思,我去那邊招呼一聲。”
說著楊帆舉了舉被子,朝圍著莊小蝶的人堆裏走了過去。楊柳這個時候走到劉燕身邊,哼哼的冷笑說:“他不搭理你?”
劉燕看著楊帆的背影,頗為感慨的說:“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談不上搭理不搭理的。同學之間,見麵之後笑一笑,就很給我們麵子了。”
楊柳一陣黯然說:“這個月的人物,我還差十萬,你呢?”
劉燕苦笑著說:“我慘一點,差18萬,看來又要陪那個老頭睡一覺了。”
楊柳露出一陣作嘔的樣子說:“拜托,大不了不做就是了,何必糟蹋自己?看到那個大爺臉上的褶子,我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你居然還有勇氣跟他上床。”
劉燕苦澀的自嘲:“那有什麼辦法?傍老不傍小,這個規則你也清楚的很。你也別說我,死了和戴軍的心吧,他壓根就沒那意思。還不如趁年輕。多襯幾個錢。”
楊帆看見戴軍鬼鬼祟祟的拉著艾雲往樓上去的時候,不由微微的笑了笑。戴軍喜歡艾雲地事情,楊帆是知道的。可惜,這家夥不小心上了楊柳的賊船,被纏的很慘。楊帆甚至都在懷疑,當年是不是楊柳給戴軍設的套。
夜漸漸深了。同學聚會到了散夥的時候。楊帆和莊小蝶並肩走出大門時,莊小蝶似乎在找什麼似地看了一圈說:“艾雲呢?”
楊帆不由一陣竊笑,引得莊小蝶好奇的看了過來問:“你笑啥呢?”
楊帆忍著笑指了指2樓一間亮著燈的房間說:“他們可能在裏麵做點少兒不宜的事情也未必,所以你就別找了。”
莊小蝶瞪著眼睛說:“哦,賣鍋的,有奸情!”
上了楊帆的奧迪車,楊帆笑著說“這對艾雲來說,沒準是個不錯的歸宿。”
這句話讓正在係安全帶的莊小蝶愣了一下,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看樓上。燈光裏有兩道重疊地人影。回過頭來,莊小蝶隨手按了前麵的音響,一首“離家五百裏”拉開了前奏。淡淡的哀傷瞬間彌漫在車廂內。
“去哪?”楊帆扭頭低聲問。
莊小蝶往後一仰,閉著眼睛低聲說:“去B大。”
車子停在B大校園地門口的馬路邊,運氣不錯的楊帆找到了一個停車位。莊小蝶推門下車,站在馬路對麵,呆呆的看著高大的校門,似乎在尋找往日的記憶以及那消逝的青春。
校園的大門裏麵,承載著太多過去的痕跡,有飛揚地青春,有不羈的笑容。還有那曾經留下的傷口。
“是不是進去走一走?”楊帆站在莊小蝶身邊低聲說,莊小蝶搖搖頭,扭過臉來時已經是淚流滿麵,一把抱住楊帆的腰,腦袋枕在楊帆寬闊的肩膀上,身子不斷的微微的抽搐。
淡淡憂傷的歌聲從車廂裏飄出來,昭示著這個夜晚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