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太師府便開始忙碌了起來,氣氛異常高昂,如同沸水般猛烈。
今日,將是獻帝將皇位禪讓於董卓的大喜之日,太師府上下,無一人敢懈怠。
“太師……不、應該是皇帝陛下,一切就緒,隻等您啟程了!”府內小廝趁現在單獨與董卓相處,急忙拍馬屁道。
董卓聞言,裂開那幹枯的老嘴,哈哈直笑,顯然,這小廝的馬屁拍到點子上了。
“好、好、好!”董卓聲如洪鍾般道:“來啊,有賞!”
頓時,一丫鬟雙手捧著兩錠銀子上前,步子輕緩優雅,似是舞姬出身。
這一下,那小廝不由得看呆了,董卓見狀,更是洋洋得意,道:“既然你對她目不轉睛,那她便賜予你吧!”
見董卓發話,那小廝立馬伏倒在地,急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人萬萬不敢對陛下內惟之人有半點壞心思,小人的忠誠之心,天地可鑒,還望陛下恕罪!”
按照以往董卓那暴躁的脾性,如有男子對其內惟之人放肆,或膽敢流露出半分猥褻之意,其人必會被董卓好好懲治一番。
因此,這小廝便以為董卓所言為反話,急忙求饒,要知董卓這種占有欲極強的人,一時忽然轉性,實屬奇跡。
可今日即將登頂天下,董卓心態異常平和,對於殺戮也不再那般熱衷了。
“快快起來,君無戲言,朕說過的話,那便會實現,你隻要日後忠於朕,美女財富,你要多少就要多少!”
董卓眉飛色舞的講述起了將來,殊不知,皇宮之中等待他的,將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截殺。
再度吹噓了良久,在一眾丫鬟的服侍下,董卓沐浴完畢,旋即穿上那連夜製作的五爪金龍袍,攜著那兩柄護國神器浩浩蕩蕩的入宮去了。
這時已是農家耕作之時,百官早已下朝,宣政殿空蕩蕩的,隻有獻帝坐於龍椅之上批閱奏折,一切都寂靜無聲。
但這份安寧,卻被一道尖銳的呼聲打破。
“董太師……”
“啪!”
音未落,有起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那傳令太監半邊臉在這一掌之下,竟浮腫了起來。
“放肆,麵對當今天子,爾敢出言不遜,當真該死!”
跟隨董卓而來的親兵一腳踹在太監身上,那宦官見其身強體壯,又有董卓在旁撐腰,當即敢怒不敢言,一對招子便欲噴火般。
董卓對此毫不在意,信步走入大殿,今日這大理石板異常幹淨,如同明鏡一般,折射出幽幽昏光。
“朕向獻帝問安!”
董卓語氣傲慢,隨性作了個揖,龍椅上的獻帝見狀,心中好生惱怒,但於外表並未泄露絲毫,雙眸依舊古井無波。
“既然已到,那便開始禪讓祭祖吧!”
董卓大步走近獻帝,龍袍一揮,便將後者從龍椅上扯下,自己卻毫不客氣的坐於其上,還不斷扭動自己那水桶般粗壯的大腰。
“不急,等一切就緒,該來的人來齊,自會開始大典!”
獻帝眼底刪過一抹陰翳,其麵湧怒氣,董卓也未曾發現他那欲要吃人的眼神,即便發現,這老匹夫也不會太過計較,得了朝廷大半的權勢,他又怎會將一個黃毛小子放在心上?
這禪讓大典一般都是由皇家操持,且不會經常舉辦,除非是上任皇帝意外死亡,又無繼承人,這才會舉辦,而每次行辦,都需皇室祭司到臨,禪讓才有意義。
獻帝當年也是如此登位,董卓當時也曾參與其中,故對獻帝先前所言深信不疑。
而此時,呂布早已來到大殿梁柱後方潛伏,隻待外界兵馬一到,便立即出手誅殺董卓匹夫。
這時,白無痕正率領幾萬大軍將皇宮層層圍住,士兵身上散發出衝天般的凶煞之氣,令天際上的鳥雀不得不換線而行。
禦林軍自漢高祖開國以來,一直護衛皇宮不受侵害,很多人或許會認為,身處京都繁華之地,這群士兵未曾經過刀與火的曆練,無非是一群酒囊飯袋罷了。
其實不然,禦林軍一直都是漢室皇族戰力最為拔尖的軍隊,若不是人數與境外大軍相比過於稀少,禦林軍早就足以橫掃天下。
每一個禦林軍的將士,是都是邊境軍閥中,最為優秀的‘兵王’,今日白無痕率其保衛皇宮,自是為了保證天子的安危,不至於讓董卓同黨攻破皇城,犯上作亂。
今日,白晨身著灰色銀鎧,手握一杆長槍,槍身上雕刻著龍紋,其紋理之中隱隱散發出血腥之氣,似是其內封印住了一頭絕世凶蛟。
冷冷的殺伐氣息,自白晨那灰色銀鎧下傳出,即便是一旁的白無痕,也是不住打冷顫,後者不明白,這個自幼在將軍府長大的孩子,怎會有如此大的殺氣,比之於他,更為恐怖!
“晨兒,董卓作亂,我白家奉命勤王,乃是一大盛事啊!今日過後,咱家在京都的地位,恐怕又會往上漲不少,隻是……”,言盡於此,白無痕便住口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