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風亭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這……這又是什麼咒術?”
印墨寒淡淡一笑,拍拍手起身。
“恩師,我想這並不是咒術,犬愛腥臭,所以有人故意在這樹下埋了內髒,大概是希望能借那隻獅子狗,刨出一些什麼東西來吧!”
院內一片寂靜,還是阮琦第一個反應過來,激動地道。
“正是如此,老夫人!父親!這就是絮兒遭人陷害的證據!試問若是她自己埋的蠱,何必多此一舉?生怕別人發現不了嗎?若不是墨寒觀察入微,絮兒今日可就要受天大的冤枉了!”
阮絮和萬氏也知事情出現了轉機,都十分感激地看向印墨寒,在對她們抱以微笑的同時,他感到背後一涼,下意識回頭時,卻對上了阮酥清淩淩冷如冰霜的一對眼睛。
他愣了愣,回望向她。
不知為何,這少女總是讓他挪不開眼,她整個人如開在雪地裏的一株梨花,無暇又冰冷,她畫得出他所欣賞的《烏月山水圖》,讓他感歎,同時卻用一雙寫滿仇恨的眼睛看著他,讓他膽寒。
“老爺!曹姨娘房裏的墜兒有事要稟報!”
就在此時,錢媽媽推著個丫鬟上前,那丫鬟正是曹姨娘房裏的墜兒,她撲通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老爺,這、這白綾是曹姨娘讓奴婢偷偷埋下的,姨、姨娘說,她要壞了二小姐的名聲,讓她當不了太子妃,下一個她還要對付了大少爺,這樣,這樣,將來姨娘的孩兒才有立足之地。”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些零碎布頭,哭道。
“這是剩下的白綾,姨娘讓我燒掉,我還沒來得及……”
有人接過白綾,兩相比對之後,果然是同樣的料子。
突然的反轉讓眾人淬不及防,除了阮絮之外,幾乎沒人留意到萬氏光彩重現的臉。
好個萬氏!她倒反應不慢,竟隨機應變布了這麼一局,即可解了女兒的圍,又能順手除掉心頭刺曹姨娘,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盤。
被自己的心腹墜兒指證,曹姨娘簡直難以置信,一時舌頭打結。
“胡說!胡說八道!你、你、墜兒你瘋了!我平日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和外人合謀,這樣陷害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萬氏哪裏給她爭辯的機會,橫眉怒目。
“曹姨娘,原來是你在賊喊捉賊!這墜兒一向對你是忠心耿耿的,怎麼會無故誣陷你,人證物證據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曹姨娘百口莫辯,隻得向阮風亭痛哭。
“老爺,老爺,妾是冤枉的!妾即便有這個心,又怎麼舍得用自己的孩子下咒啊!”
萬氏生怕啊阮風亭心軟,厲聲喝道。
“方才你誣陷絮兒時是怎樣一副嘴臉,此時又何必惺惺作態!也是我看走了眼,把你這樣心術不正的人留在老爺身邊,他日若生下孩子,還不知被你教得如何不堪!辱沒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