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應對(1 / 3)

哪知阮酥非但沒有露出半絲驚怯,反而好似沒聽到喬姑姑的質問一般,彷若無事地給祁金玉行禮問安,動作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完全讓人挑不出半點錯!

見狀,祁金玉一張臉越發難看了!

她沒有讓阮酥起身,也沒有讓她繼續,幾人僵持間,就在阮酥強忍著酸脹微曲的膝時,喬姑姑終於狠聲吩咐。

“來人,還不把罪人阮酥拿下,等候公主發落!”

不分青紅皂白先下手為強,果然是祁金玉的風格!

人群中立時出現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就往阮酥身邊招呼過來,然而就在她們將將近身的當口,阮酥靈活地往後一躲,很快便閃身到另一株開得正燦爛的姚黃身後,這一株雖沒有方才被毀的那一株名貴,然而顏色鮮豔,一棵花樹上統共開了十幾朵成人拳頭大的花。

那兩個婆子見阮酥動作,唯恐踩壞了公主的心頭之好,勢還凶猛地動作也在霎那間變得猶疑起來。

阮酥心中冷笑,想到此番孤軍奮戰討不到便宜,便也不打算立刻撕破臉,自己尋了個枝繁花茂的穩妥位置站定,不慌不忙道。

“公主,這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臣女久侯公主不見,便打算先到涼亭歇息,行至此處時已發現此花遭此變化……”

喬姑姑見阮酥一臉淡定,唇邊尤帶著一絲笑,當下覺得自己威嚴被忽略了!她是陳妃身邊的紅人,負擔著教導公主的職責,地位比半個主子都尊貴,就連宮中那些不受嘉靖帝寵的宮妃都要看她的臉色,現在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無視,如何不生氣?

“閉嘴,還敢狡辯!這園子裏方才就你一人,不是你還是誰?”

阮酥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喬姑姑怎知這園子方才就我一人?那又如何證明這花就是我折的?”

“你--”

被人當麵頂撞,喬姑姑哪裏受過此等大辱!兩個婆子見此變故,也不敢貿然上前拿下阮酥。

阮酥心中冷笑,然而麵上依舊不失恭敬,她再次向祁金玉福了一福。

“臣女雖是第一次入夏宮,不過也知道宮中戒備森嚴,各處都有暗衛守護,想必這園子也是一樣,公主若是有疑,不妨請他們出來一探究竟。”

她故意頓了頓,餘光中祁金玉與喬姑姑果然神色一變。

宮中的暗衛雖為禦林軍,直屬嘉靖帝,然而今上對稟筆太監玄洛頗為看中,如今皇城司勢力頗廣、權勢滔天,這禦林軍中難保沒有他的人!想到那個容顏妖嬈的太監和眼前女子的關係,祁金玉恨得牙癢,卻還是不得不斟酌這一層關係,於是放緩了情緒,聲音卻依舊冰冷。

“你的意思是折花之人另有其人?”

“臣女不知,興許是被一陣風吹亂,落歸塵土也是可能的。”

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祁金玉心頭的火焰突地一下冒起,不由抬高聲音:

“是被風吹還是被人折斷,本公主還是分得清的!”

“公主自然明察秋毫。

隻是臣女不知得罪了誰,那背後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找阮家麻煩:先是馬球場突變,臣女的妹妹被害容顏毀壞;結果那人還不收手,這一次不惜設計構陷臣女,料定公主不會責罰臣女,便企圖借公主之手傷了阮府的顏麵,陷公主於不義!求公主為阮府做主!!!”

說完,阮酥雙膝跪地,一副不給說法便不起身的樣子。

偏生她那一番說辭卻又合情合理,下午阮家姐妹才出的事,現在阮酥怎麼就這樣巧合往槍口上撞?而且祁金玉雖然貴為公主,總歸阮酥並非宮中的奴婢,還是阮府嫡女,就算阮酥有罪,卻不足以憑她高興依宮規處置,何況,才是折了一株花,傳出去難免被人議論小題大做!她現在還未出嫁,自然不希望自己聲名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