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賭周旋(1 / 2)

淫詞豔曲,這個罪名若是坐實了還得了?!白秋婉臉色大變,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似想爭辯,然則卻隻是動了動嘴唇便咬牙沒有開口。

周圍少女雖不知祁金玉身份,見她氣度不凡便也不敢聲張,看阮酥與清平不約而同上前見禮這才恍然大悟,紛紛效仿一一行禮不提。

祁金玉也不叫眾人起身,雖是對地上的白秋婉,目光卻還是落在阮酥身上。

“你是何人?方才可是你在唱曲?”

白秋婉的頭伏得更低。

“回七公主,民女白秋婉,方那曲《山花燦》正是出自小女。”

故意點清歌名,難不成是想提醒祁金玉錯了?

喬姑姑目光凜冽,“竟敢當麵頂撞公主,來人,掌嘴!”

左右立馬站出兩位虎背熊腰的婆子,得到命令立即朝白秋婉過來,饒是鎮定如她,此刻臉上也顯出幾分慌亂,然則卻也咬緊牙關並不開口求饒,也不多說一個字。

阮酥看在眼裏,祁金玉此舉自是殺雞給猴看,陳氏雙生子定然已把今日小宴上自己的舉動稟明她,現在故意拿她身邊人下手,雖不直接找她麻煩,卻也是衝著她來的!

眼看巴掌便要落下,阮酥猛地起身,一下擒住其中一婆子的手。白秋婉緊閉著雙眼久久不見動作,不由掀開一縫,抬眼便看到阮酥緊抿雙唇擋在自己麵前,不由心內大動。

“《山花燦》是臣女讓白秋婉唱的,至於淫詞豔曲卻是聞音知雅意,臣女還欲請教公主該從何說起?”

祁金玉等的就是這一刻,“大膽阮酥,來人,還不給我拿下!”

阮酥幹脆站起來,躲開來人,笑開。

“公主為何拿我?”

眾女唏噓,得知了祁金玉的真實身份,便都大氣不敢出;雖然知道阮酥與她們不同,但也沒想到她竟這樣大膽!

祁金玉一時語塞,清平美目轉了轉,突然伏地。

“求公主放過阿酥,看在臣女與她姐妹一場份上,饒了她這次。”

表麵上走的是她與阮酥姐妹情深,實際潛台詞便是點名了幾人的身份,祁金玉是嘉靖帝與陳妃愛女,然則阮酥也是饒嬪義女,總歸是姐姐妹妹,弄得難看自然不美。

然則連阮酥都不會領情,祁金玉如何領情?

果真,祁金玉被這話一刺,目光中更湧出幾分怒意。

“清平,隻因為姐妹一場便目無尊卑,那以後……豈不目無王法,無法無天?”

這話說得重了,清平一愣,雙肩攢動。

“臣女不是這個意思……”

好個火上澆油,阮酥淺淺一笑,往祁金玉身後看了一眼。

“一人做事一人當,既是阮酥行為不妥,便由公主發落,至於其他人,和他們無關!”

祁金玉最見不慣她這幅淡定從容的樣子,恨得牙癢癢。

阮酥突然被列入太子妃候選名冊,雖說和金翅鳥相關,然則陳妃打探到內幕,太子祁念已然先前便向嘉靖帝開了口,料想陳家一雙侄女勝選的希望又淡了幾分,而阮酥一旦入選,與其分庭抗爭的饒嬪則會勢頭更增一分,陳妃母女更視之為眼中釘。

雖也訝異阮酥這次的直接,但既然她主動送上門來,那便別怪她不客氣了。

祁金玉嘴角勾起,“來人,還不快把阮酥拿下!”

然而話音剛落,花叢後卻傳來一聲朗笑。

“是發生了什麼事?”

祁金玉一聽不好,僵硬地回頭行禮,來人正是太子祁念,隻見他一身太子常服,顯得恣意風流,俊美非凡,周身貴氣卻依舊逼人不能直視。

眾女一看自己未來的夫君近在咫尺,不由紅霞飛鬢,各懷心事紛紛行禮。隻除了阮酥與白秋婉,以及暗自打量的清平。

七公主身邊人已挑揀著重點把事情前後說了一遍,雖然話裏話外針對阮酥,然而見祁念麵上笑意越來越深,說道後麵也漸漸沒了底。

“既然是幾個姑娘家玩樂,那便到此為止吧。”

如此大事化小,顯然又是包庇,想到夏宮中姚黃事件,祁金玉如何甘心。

“太子哥哥,是阮酥不敬皇妹在先!”

“是嗎?”

祁念目光飄過她的頭頂,落在前麵垂首站立的女子身上,再看向阮酥旁邊那個與她幾乎完全一致的女子,不由閃過一絲玩味。

“哦,方才唱的是什麼?《山花燦》?也唱給孤聽聽。”

白秋婉驚疑地抬起頭,卻也不敢太多停留,甫一掠過便匆匆低眸,她向前一步施了一禮。

“總歸這事也是因民女所起,隻求各位殿下不要遷怒旁人。”

沒有等到祁念的回答,白秋婉有些失望,卻還是清了清嗓子,悠悠開口。總歸是因情緒所致,歌喉依舊動聽,卻比第一次多了一層愁緒,若說上一次是冬去春來漫山山花燦開,那這次大抵是歲月枯榮下對春光明媚的惋惜與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