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是孰非(1 / 3)

承恩王妃強作淡定,麵孔冷若冰霜。

“即便丫鬟做偽證,也隻能說明她與蕭寒之間有私仇,我不知道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阮酥笑吟吟地道。

“王妃不知道嗎?可昨天夜裏,您拉我前去捉奸,卻一開口,就讓我確定了您是這件事的主謀。”

“你!你簡直一派胡言!”

阮酥不理會她無力的辯白,陰測測地道。

“您昨夜在新房外的第一句話是,還不快去準備冷水,潑醒裏麵那對狗男女!若是普通的私通,隻需喊一聲,裏頭的野鴛鴦自然做賊心虛立馬驚散。可王妃當時同我一樣,都是剛到,並未親眼見到屋裏的狀況,為何知道他們二人神智不清,需要冷水潑醒呢?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王妃早知道裏頭是什麼狀況,因為這藥,就是王妃命人下的。”

承恩王妃一張臉雪色頓失,方才還巧舌如簧的她此時也慌張起來,指著阮酥“你、你、你”連說三個你字。

阮酥冷笑。

你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嗎?

從京城到洛城,你讓我阮酥吃了多少苦頭,繞了多少彎路,今日我就一並奉還給你。

“王爺,接下來阮酥要稟告的事,可能涉及王爺的私事,還請屏退左右。”

穆清言擺了擺手,廳內的丫鬟婆子侍衛便互相交換了神色,悄然退了下去。阮酥對冬桃寶笙點點頭,她們便也起身回避了。

直到屋裏隻剩下承恩王夫妻,白蕊、蕭寒以及阮酥五人。

既然想踩蟄伏在草叢中的毒蛇,就要知道被毒蛇咬一口,可是致命的。

阮酥方才看向神色恐懼如坐針氈的承恩王妃。

“王妃真是用心良苦,明知王爺不近女色,卻還要執意上京為王爺挑選側妃,其實早就策劃好今天這一出了吧?若是納普通人家的女兒為姬妾,發生這種事,王爺也會力保蕭大人,可換做陛下指婚的側妃性質便不一樣了,王爺即便想保,也不一定保得住,是嗎?”

穆清言的目光凝在承恩王妃臉上,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釋,可她隻是閃躲,最終呐呐地哭道。

“王爺,蕭寒的存在,為禍王府,敗壞王爺名聲,臣妾隻是、臣妾隻是想清君側而已!”

穆清言冷冷地看著她。

“我當初一再反對納側妃的事,你卻執意如此,我以為你是一人在此寂寞,才默許下來,沒想到,你盡然存了這樣歹毒的心思。”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也有些哽咽。

“莞芝,我記得你剛嫁進王府時天真爛漫,心無城府,你如今,怎麼變成這般了?”

莞芝是承恩王妃的閨名,而這個名字,穆清言已有近十年沒有叫過了。

承恩王妃一瞬崩潰,她仰天長笑,笑過之後又失聲痛哭。

“穆清言,我怎麼變成這般的?那要問你啊!我想起剛嫁進王府的時候,還少不更事,你雖然不與我同房,但卻把我當做妹妹一般寵著愛著,會耐心地幫我編草花,也會笑著替我梳頭,你說“莞芝莞芝,芝蘭莞爾,哥哥很喜歡看你笑……”

當初的美好似依稀在眼前,承恩王妃笑著,聲音發顫。

“我便是在那個時候情竇初開,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你。可等到我懂事以後,才發現這一切美好不過是個騙局,是假象,你是我近在眼前又永遠無法觸及的美夢,每當我想要展開雙臂擁抱,麵對的卻是你的逃避,推阻。你許我椒房之寵,卻隻是每年讓人翻新椒房,究竟有何用?當然,我也曾想過,相敬如賓也好,起碼,你還是屬於我的,就算是一生這樣純潔的相守,隻要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也認了,可是……自從你遇到蕭寒,我就發現我的世界被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