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骨血(1 / 3)

賽場邊齊人高的鬆香已燃至底部,馬球比賽第一局也終近尾聲,北魏武士勇猛,中原將士矯捷,雙方各有千秋,戰成了三比三平的局麵,勝負就待最後一球定音。

隻見完顏承浩一馬當先,撞開幾名中原將士帶球衝向球門,卻被勒馬而來的玄洛迎頭截住,雙方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揮舞球杆奪球的動作竟似舞劍一般,行雲流水快得肉眼難以看清,眼看鬆香又燃斷一截,完顏承浩皺眉,左臂一伸劈向玄洛門麵,玄洛不緊不慢出手與他單手過招,兩人纏鬥在一起,一時竟難分高下。

座上王公貴族無不凝神屏氣,嘉靖帝也不覺捏緊了龍椅扶手。

鬥了五十多招,玄洛掌風驀然淩厲起來,完顏承浩隻覺一股涼氣襲過,迅速後仰避開,胸口的衣襟依然裂了一道,他沒想到玄洛內力竟如此深厚,驚詫抬頭間,玄洛已自完顏承浩馬腹下將球奪過,他勾唇一笑,勒馬掉頭。

“顏兄,承認!”

玄洛馬踏流星飛奔而來,長竿一挑,將球傳給球門附近的陳小爵爺,陳小爵爺喜不自禁,當下對準球門飛起一杆,看台上一時沸騰起來,正要歡呼,萬闕山的馬匹突然受驚,狂奔而出,球到門邊卻被那畜生一蹄子踢飛,剛巧送至完顏承浩馬邊,他趁著對方球門防守鬆懈之際,一竿揮出長驅直入,在鬆香燃盡的瞬間進了球。

“咣鐺”一聲,司儀擊響金缽,高聲宣布道。

“北魏勝出!”

塵埃落定,不僅看台上的嘉靖帝沉下臉,球場上的陳小爵爺更是氣急敗壞,他年輕氣盛,又是愛出風頭的性格,被萬闕山壞了事,豈有不氣的,當下惡狠狠地嘲罵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去了勢的兔子就是沒用,竟還有臉上場出醜!”

他的聲音不低,萬闕山聽見,又羞又怒,打馬上前就要揮拳。

“陳靖南!敢折辱本將軍,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也比你這男人都不是的東西強!”

眼見爭端一觸即燃,祁澈連忙策馬攔在兩人之間,握住萬闕山拳頭。

“好了!有話隨後再說!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若在北魏使臣麵前丟了我國的臉麵,你們誰能討好?”

陳家是他祁澈的靠山,而自從阮府一事,萬家也開始和他走得近了,雙方鬧僵可不是他喜聞樂見的。

萬闕山自知丟了球局,本就不討好,若再將事情鬧大,更會惹嘉靖帝不快,一時也隻得打落牙齒和血吞,陳小爵爺見他不敢動手,嗤笑一聲徑自掉頭走開。

趁著第二局還未開場,完顏承浩打馬慢悠悠踱至玄洛麵前,抱拳一揖。

“玄大人,方才真是多謝了!”

玄洛眼皮都沒抬。

“你這謝得可有些奇怪……”

完顏承浩哈哈一笑,壓低聲音道。

“玄兄,你我之間何必隱瞞,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我可是知道的,方才玄兄使銀珠擊中了那萬闕山的馬腹,聽說他曾欺負過嫂子,看來不假,真是個不長眼的東西,連玄大人的人都敢碰……”

玄洛不置可否地笑笑,話鋒一轉,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對了,聽說拓跋複那邊,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要轉而求娶七公主,不知這件事顏公子怎麼看?”

完顏承浩目光一滯。

“原來玄兄已經知道了……”

玄洛淡淡道。

“京城之中,還沒有事情能瞞得過皇城司的耳目,還記得我上次同你說過的話麼?”

完顏承浩會意,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