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的突然出現,讓阮酥大驚失色,不及多想,第一個反應便是雙手護胸往水裏沉去,奈何玄洛卻不容她躲藏,直接彎腰往水中一撈,將光溜溜的阮酥抱出了浴桶,帶起一串晶瑩水花。
不著寸縷的身體如同從蟬蛻中脫出,在玄洛的眼皮子底下一覽無餘,阮酥羞憤欲死,但又不敢掙紮,隻怕動靜大了驚動門外陪侍的宮女,她隻得迅速在玄洛懷中將自己縮成一個球,咬牙切齒地道。
“你要幹什麼?太後就住在前院,由不得你這樣胡來!”
見她虛張聲勢,竟還抬出太後來嚇唬自己,玄洛不由嗤笑卻很快收斂神色,他垂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你也會怕?”
語畢大步流星將她抱進臥室,走到床榻邊時,阮酥竟似得了救命稻草一般,狼狽地從他懷中滾出來,她迅速地拉住被子要遮住自己,卻被玄洛伸手從背後死死抱住,他低頭咬住她的脖頸……目光晦暗莫測。
阮酥渾身一抖,剛欲張口說些什麼,玄洛突然將她翻過來壓在身下,不由分說封住她的唇,將她呼之欲出的尖叫全數吞沒。
與平日的溫柔似水不同,疾風暴雨般的吻讓阮酥幾乎窒息,他的手正緊緊貼在她光裸的肌膚上,一種案板上待宰羔羊的屈辱感油然而生,阮酥憤恨交加,牙齒一閉,對著與自己纏鬥在一起的舌狠狠咬下,玄洛反應倒快,及時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阮酥這一口隻咬破了他的嘴唇,他皺眉,拇指抹過唇上的鮮血,瞬間染上嫣紅的雙唇倒平添了幾分豔色,顯得他整個人氣質妖異淩厲起來。
掙脫玄洛的錮製,阮酥飛快拉過被子裹住自己,縮到角落裏大口喘息,她像一頭被侵犯的野獸般,怒目圓睜地看著他。
“玄洛,你我楚河漢界,涇渭分明,我阮酥還沒到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步!”
“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玄洛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他抓住她裸露在外的腳踝,輕易地將她拽了出來,阮酥以為他又要欲行不軌,提高聲音道。
“你再放肆,我便真喚人進來了!”
可惜這種威脅對玄洛來說不痛不癢,他隔著被子將她圈住,惡狠狠道。
“那你便喚吧!反正遲早也是我的人,我正好可以學祁金玉逼婚,你說這般光景,印墨寒可有什麼辦法沒有?”
聰明人總是一點就透,聯係他方才闖進來時說的那番話,阮酥恍然明白過來,必定是因為自己破壞了祁金玉和印墨寒的姻緣,玄洛誤會了些什麼……
“莫非你也和別人一樣,以為我這麼做是為了印墨寒?”
玄洛將她一縷濕發別至耳後,在她珍珠般白皙圓潤的耳垂上落下一吻,聲音幽怨。
“難道不是嗎?”
阮酥自臉頰到脖頸瞬間泛紅,她狠狠別過腦袋,嗤笑道。
“你明知道,祁金玉和印墨寒成婚,會導致陳家和祁澈的結盟,那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麵,僅此而已!別人就罷了,我以為以師兄的才智,能夠理解我的用意。”
玄洛扳過她的臉,眸光動了動。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今日祁金玉自稱有孕時,你可是憤怒得很啊!”
玄洛那雙清暝美麗的眼,似乎能夠看穿人心最深處,阮酥不敢直視,她移開目光冷笑道。
“隨你怎樣想,隻不過祁金玉不去北魏,二公主便逃不過遠嫁的命運,師兄若非要扯上別的,我也沒有辦法……還有,我現在要更衣,請師兄自重。”
雖說也會拈酸吃醋,但玄洛到底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他深諳阮酥是隻能順毛摸的脾性,倒也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橫豎就算她心裏真的有印墨寒,他也有辦法拆散他們。
玄洛一笑,好脾氣地站起來後退一步,阮酥連忙伸手將床邊的衣裙撈過去,順便扯下繡帳,遮住大片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