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麵說清(1 / 2)

王瓊琚傷勢有些重。在玄洛的示意下,寶笙幫她除去衣物,仔細檢查傷口,她仔細查驗了一番,還好那刀劍偏了一分,不然下去,便是直@插心髒。

芸香哭得不能自已,看到寶笙在幫王瓊琚看傷,突然止住淚,衝過來用盡力把她推到一邊。

“不準你碰我家郡主!”

意識到玄洛就在車外,寶笙眉頭一皺,也顧不上計較芸香的動作,盡量心平氣和道。

“鄉主重傷昏迷不醒,這裏就隻有我略懂醫術,你若想讓她有事,盡管攔著!”

“隻有你懂醫術?”

芸香笑容悲憤,突然,她一撈車簾,對著車外的玄洛便是深深一跪。

“還請九卿大人看在郡主不辭勞苦為您尋找曲譜的份上救救我家郡主。”

寶笙真是恨透了這對不知死活的主仆,她逼著自己耐心把王瓊琚包紮好,也跳下馬車。

“芸香姑娘真是打得好算盤,大人與鄉主畢竟男女有別,你堅持讓大人替她療傷,是不是想趁機賴上我家大人?若非看到鄉主真是傷得極重,我還以為這場刺殺是你們自己策劃的呢!”

芸香被寶笙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一時語塞。

“你,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怎麼了?是誰好端端的在京中不呆著,偏生千裏迢迢跑來盡給人添麻煩?!這種情讓人真難領啊~~~~”

芸香氣得雙目含淚,她咬了咬牙,可憐兮兮地看向玄洛。

“九卿大人……”

玄洛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寶笙,和聲道。

“芸香姑娘,寶笙對刀劍創傷很有經驗,讓她照顧鄉主較為妥當。”

見玄洛完全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芸香急得臉都憋紅了,正想再說點什麼,卻見頡英往這邊過來,玄洛對她微一頜首,便朝前麵邁去。

“大人……”

“嚷什麼?”

寶笙涼涼地站在一邊,抱臂冷笑。“怎麼,要去追大人,不管你家鄉主死活了?你若是要走,我便也走了,這輛馬車丟在這裏,萬一被路過的野獸聞到鄉主甜美的血腥味,你說會不會更有趣?”

“你--”

芸香目眥欲裂,雖然知道話中的情景不可能,偏生麵對寶笙的毒舌又一時想不出什麼話回擊過去。看她這般無用,寶笙越發得意,連笑兩聲。

“怎麼?不和我吵了?最好再去大人麵前告我幾狀啊,鄉主與芸香姐姐這般精貴之人,寶笙我可不想再陪了!”

芸香咬著嘴唇,她雖然有些衝動逞能,不過卻不是蠢人。玄洛有押送巨石的差事在身,現在王瓊琚受傷明顯成了拖累,他不可能為了一個病患便放慢回京的腳步,不出意外的話,後麵的路恐怕還是這個討厭的寶笙和她們一起同行。可是--

芸香回頭望了望王瓊琚所乘的那輛馬車,目光攢動。

野襲的黑衣人已被斬殺大半,剩下的一看情形不對便迅速撤走了,然而玄洛這邊也傷亡慘重,看著一地屍骸,他神情冷得可怕。

“可有什麼線索?”

頡英想了想,“搜了那些人的身,卻沒有什麼有用的,雖有幾人是朝巨石方向移動,但看方才廝殺的情況,顯然主力都在我們這邊,有些奇怪。”

“哦?”玄洛摸著下巴,“如果是陳家的人,咱們一路行來,給了他們無數個擊毀巨石的機會,都不見行動;偏生這個時候王瓊琚卻受傷了……”

頡英若有所思,“大人是認為……”

玄洛笑容冰冷。

“若是後麵那個女人所為,真如寶笙所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盡是添亂’,不過既然陳家的人老是不來,那隻能按照原來的安排了。”

這塊巨石本就是他和阮酥的作品,運送到京其實並沒有多少必要,嘉靖帝多疑,眼見為實不如耳聽為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東西說不清楚反而更顯真實。

“還有一天的路便到前方雍州,屬下即刻就去安排。”

玄洛點頭,“雍州采石場眾多,也混雜著各方耳目,你多加小心。”

頡英剛退下,一直不見的皓芳忽然臉色鐵青地出現。

“大人,寶弦來了。”

玄洛一瞬目光緊凝,心中突然閃過不祥的預感。

“難道酥兒出了什麼事?”他讓寶弦寸步不離阮酥,上次在扶風郡她不得已離開時,是因為遇到了雪盜,難道這次……

“她方才被對方毒劍所傷,一時狀況不明。而京城那邊,阮小姐似乎真的出了事。”?皓芳聲音很是沉重,見玄洛臉色越來越難看,隻得硬著頭皮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