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妻主(1 / 2)

西涼縱然心有不甘,到底眾目睽睽,想要反悔已是不可能了,隻得定下了歲幣納貢的條約,當場交換了國書為定,除了麵色陰沉的兩位帝姬外,東籬自上而下,一片歡欣鼓舞,女君大悅,於當夜在清涼殿內舉辦宴會,西涼使臣推說身體不適,半個都沒出現,而阮酥到底體弱,也不過應酬一番,便告退請辭。

一道人影等在長廊盡頭,月白禮服越發襯得他俊美非凡,貴氣逼人,阮酥站住腳,示意冬桃文錦在這裏等著,這才緩步走向那人。

景軒低頭看著這個不過才到自己肩膀的女子,那雙眼睛澄澈明亮如同照亮夜空的星子,他心中微微一動。

“聽母皇說,你並不是我父親的弟子,你今日所做之事,也並非為了東籬。”

阮酥對他福了福身。

“我是為了令尊,便是為了東籬。”

“不對。”

景軒搖頭,語氣裏有幾分別扭。

“你是為了玄洛吧?”

阮酥表情一動,最終沒有掩飾,有些傷感地笑道。

“是,殿下原來也知道玄洛。”

景軒冷哼一聲。

“自然知道。”

這個名字可是被辯機心心念念掛在嘴上念了十多年,常常誇讚他天分如何高,如何聰明伶俐,讓他這個親生兒子嫉妒不已。

沒想到,難得一個他產生興趣的女子,眼中還是隻有一個玄洛。

“你會回中原去嗎?”

這個問題讓阮酥怔了怔,辯機公子的逝世,讓她原本打算促成師徒見麵的計劃化為泡影,她有些不確定,今日自己所做的,是否夠分量打動玄洛,所以,心頭其實是不安的,想見他,又怕被他的絕情打擊,她垂眸道。

“遲早是要回去的。”

“但至少不是現在對嗎?”

景軒目光亮了亮,轉移話題道。

“今日你為東籬立了大功,母皇知道你權勢錢財打動不了你,所以讓我來問問,你想要什麼?若是拒絕,便是不給我麵子了。”

阮酥頭疼,她其實挺怕和這種固執的人打交道,為了打發他,阮酥仔細沉思了一下,突然想起勝出之後,尉遲律曾拉下臉來求她,讓他們兄弟出席慶功宴,結果被尉遲海捅破,都是為了見他那位心儀的小姐。

阮酥想起在宴席上看到尉遲律麵對他的心上人,武騎將軍的女兒紅珠,紅著臉呐呐無言,連上前打招呼都沒有勇氣的扭捏模樣,又是好笑又是擔憂,聽說澄王和武騎將軍走得近,他既然開口,她倒有心替尉遲律撮合一下。

“確有一事,想求殿下幫忙。”、

別過景軒,阮酥便與冬桃和文錦準備離宮。轎輦才方方起轎,卻見一個華服的女子並一個錦衣的少年朝她走近。

“阮小姐請留步。”

原來是尉遲微與尉遲海姐弟,阮酥移步下轎。尉遲微對阮酥拱手一禮,語含抱歉。

“當日在下還誇下海口向女君引見阮小姐,不想竟還來不及動作,小姐便已入了宮。不知道小姐尋找的那位故人是否已有眉目?”

辨機公子入贅東籬女君的後宮一事,在東籬皇宮是個秘而不宣的機密,阮酥自然也要替他們保守秘密。

“還是沒有消息,陛下給了我一些線索,不過這些天卻還是一無所獲。”

聽她聲音黯然,尉遲微主動道。

“尉遲家族乃東籬皇商,人脈遍布國郡各處,若是小姐不嫌,尉遲家可以代為幫忙。”生怕阮酥拒絕,尉遲微又補充道。

“我等是尉遲旁支到底人微言輕,不過小姐如今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主家當家夫人又宅心仁厚,隻要小姐開口,主家定會竭力相助。”

阮酥佯作思索。

“阮酥謝過尉遲小姐。不過故人生性淡薄行蹤不定,既然他不願意現身,我又何須去打擾他的清淨,還是順其自然吧。”

尉遲微注視著阮酥,見她確實沒有再找尋的打算,歎了一口氣。

“也好,不知阮小姐何時回中原?”

阮酥一愣,今日已是第二個人如此問她。其實離開了這麼久,她早已歸心似箭,可是一想到玄洛冰冷的眼神以及那句“不想再見到她”內心便抽筋拔骨一陣痛……不過辨機已逝,她已然沒有繼續留在東籬的必要。

“很快吧,或許便是這幾日。”

聞言,尉遲微看了看神色緊張的弟弟尉遲海。

“既是這樣,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姐能不能帶小弟阿海一起走?”

一起走?阮酥瞟了一眼對麵麵露期許的少年,隱隱覺察到什麼。

“尉遲公子家在東籬,便是要遊走各國四處經商,也有尉遲家族照拂,跟著我一個女子到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