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禮物(1 / 2)

太子妃小院,臥房中香氣襲人。清平沐浴完畢,披著一件繡著大片粉藍鈴蘭的薄裳好心情地坐在妝台前理妝。如今白秋婉再次有了身孕,祁念便幹脆搬到了銜泥小築,搞得她這個東宮太子妃倒成了擺設一般。換在以前,她或許會不甘,不過如今,卻反而感激祁念的冷淡,若非如此,怎能換來一身自由,頻繁出府與印墨寒見麵。

雖然知道那個眸光幽沉的男子對自己還是夾雜偏見,不過清平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他一定能感受到自己的好,她期待印墨寒對自己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小姐,今天戴哪一套首飾?”

執硯捧著首飾匣,上前供她挑選。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清平便吩咐身邊的親信私下裏稱呼自己為“小姐”,而衣著裝束也盡數恢複了未出閣的形容,似乎唯有如此,在她接近印墨寒的時候才更多了幾分信心。

妝匣上中的珍寶一換從前的富貴雍容,有些明豔,和自己欣賞的雅致不大相同,倒有些像阮酥的喜好。染著紅蔻丹的指尖慢慢拂過珠花簪釵,最後落在了一支碧綠色的玉髓簪子上。她記得太後生辰時阮酥便帶了一支類似的,那時候印墨寒遙遙盯著她的身影便再沒有移開眼。

執硯見她選定,便接過來仔細地把簪子插入清平濃密的烏發中,清平注視著鏡中俏麗的身影,雖然已為人婦一年有餘,不過銅鏡倒映的人影還是那麼地出挑嬌俏。

“我和阮酥比起來如何?”

執硯愣了一秒,“自然是小姐最棒,阮酥那個賤人從來都是您的手下敗將,如何能和小姐相提並論!”

她聲音篤定,帶著十足的護主意味。曾幾何時,身邊的兩個丫鬟,她梗倚重沉穩的執墨,覺得執硯性子太過衝動,恐難成事。可是隨著與印墨寒的逐漸走動,執墨越來越發現她的不對,不禁麵露擔憂,終於有一次忍不住大膽勸誡,清平惱羞成怒,從此以後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待她如一,卻越來越不喜歡和她交流一些心事。

“那你覺得……太子他們為何第一眼相中的都是那個賤人?”

執硯不削地嗤笑一聲。

“不就是玩那招欲擒故縱的把戲?!吊著這麼多人,讓人見得到吃不到!”

清平噗嗤一聲笑出來,欲擒故縱嗎?可惜男人都吃這一套呢。或許自己一開始對祁念也是太過執著,而現在在印墨寒身上目的性還是太強,果真急功近利會嚇走不少人啊。她好心情地起身和執硯一起去衣櫃前選衣服,卻見執墨猛地進屋,竟有些慌不擇路的味道,清平皺眉。

“發生了什麼事?”

執硯也顧不上見禮,一口氣道。

“小姐,阮酥大早便來府中拜見了太子,而後太子身邊的羅虎便往咱們這邊來了,隻怕不好……”

執墨的反常讓清平不敢大意,可她還來不及咀嚼這個信息,卻聽門外一聲男子冷嗬。

“把這裏裏裏外外包圍好,不準放出一隻蒼蠅!”

清平臉色一白,疾步出去,兩個帶刀的侍衛已經一左一右抽刀把她擋住。

“太子妃留步。”

“反了你們!本宮要見太子殿下。”

“娘娘稍安勿躁,殿下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清平抬起頭,卻見羅虎佩刀朝自己走來,不苟言笑的臉上竟露出一絲輕蔑。她不由氣怒,狠聲道。

“大膽狗奴,這是你和本宮說話的態度嗎?”

可惜羅虎卻絲毫不買她的賬,他一聲冷笑。

“等你還是娘娘的時候再說這句話罷!”

祁念沒有讓清平等了太久,然而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清平萬萬沒有想到的人。

“阮酥,原來是你--”

她目眥欲裂,好似一切都有了答案,不禁暗自後悔自己太過得意忘形!祁念與阮酥是盟友,她千算萬算沒有料到阮酥竟會通過祁念的手讓自己載跟頭!不過還沒有定論,清平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她攢起一個恰如其分的笑容,嬌媚向迎向祁念。

“殿下,不知發生什麼事?”

“賤人--”

一巴掌揮向了清平,清平頭一歪,倒在了地上,執墨、執硯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扶起地上的清平時,那張精心描繪的臉頰上已經浮現了五個手指印。

“為什麼?”

清平抬起臉,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沒有為什麼。”

祁念的聲音一如往昔,聽不出任何情緒,阮酥略有些吃驚。

“阿酥,如何處置,便交給你了。”他轉身迎向阮酥,態度明顯放柔。見阮酥麵露奇怪,祁念笑了一笑。

“這個賤人心屬何人孤根本不在意。不過阿酥既然能再次為孤效力,孤自然也要有誠意。如今,祁清平便作為我們結盟的見麵禮,不知阿酥是否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