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生變故(1 / 3)

回到棲鳳宮,頤德太後還坐在原位,見到阮酥,她略一抬眸。

“你覺得是澈兒做的?”

阮酥沒有正麵回答。

“不管是不是六殿下,不過若放任不管,七殿下難免被皇上不喜,最後影響的卻是整個局麵的平衡。”

太後輔政,三王監國,說白了也是一個過度,若這個平衡再度被打破,外憂尚未得解又生內患,才是違背了嘉靖帝的初衷。祁宣雖然不成器,不過外祖父饒太傅門生滿天下,若是把他從三王中剔除,最得利的顯然便是祁澈,畢竟等印墨寒登基,顧念饒嬋君的母子情誼,饒氏一門還能有所發展,可是如果換成祁澈,就不一樣了。

頤德太後微一思索,便把此事交給了阮酥。

然而大理寺審理此案卻發現重重疑點,先是仵作在安陽的屍身上發現被人淋了火油,就在眾人重新去宣當日花舫中招待安陽之人時,那名叫麗奴的姑娘卻下落不明;阮酥不死心,聯合大理寺諸人把玉皇閣的人又挨個審了一遍,卻無意中發現已故的安溪早先還俗的弟子陳才卻已成一方地主,而其大肆采買田地、蓋房置業不過也就在最近,竟是一夜暴富。

這其中的詭魅若是細查下去,定然會有收獲,可是奇異的是,阮酥卻在這個時候不動了。

“女史這是要收手?”

早朝後,祁宣在棲鳳宮等來了阮酥。當日阮酥讓他按兵不動,表示若想保住地位,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抓緊嘉靖帝。如此他便按照她的吩咐,不但日日到嘉靖帝麵前侍奉,親自熬藥試藥;並且也模仿祁澈,在其他地方開放善堂、粥廠、贍養孤老、安置流民、贈送寒衣;可是與祁澈不同的是,祁宣做這些,打的全部是嘉靖帝的名號。

當病榻上的嘉靖帝偶然得知這些消息時,不禁感慨。祁宣資質平庸,文才武略皆不如幾個兄長,雖然東施效顰多少會引人爭議,但出發點畢竟是好的。

“你五皇兄離京多日,如今有你為父皇分憂,朕十分欣慰。”

祁宣跪地誠懇道。

“兒臣身為臣子,為父皇排憂解難是應該的。”

猶在思索,卻聽身邊的女人淡淡道,

“殿下希望阮酥如何做?”

“當然是繼續查下去。”祁宣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阮酥歎了一聲。“陳才這樣大的破障,你覺得對方會把他原封不動地留給我們?”

祁宣一愣,對方不管是誰,能讓身經百戰的饒皇後死得無聲無息,他當然也不會傻乎乎地認為其會把一個不加遮掩的獵物拱手奉上。

“……那現在怎麼辦?”

祁宣問得異常小心。外祖父舅舅一家雖然有人力相助,然而在謀權各方麵卻都不如眼前的女子,否則當初饒嬪升為皇妃時也不會鄭重請阮酥相幫!眼下阮酥主動尋求合作,他當然不會愚蠢地認為自己有控製命令的權利。

“現下皇上對你印象不錯,而饒皇後的七七之日也快到了,殿下不妨去他麵前提上一提。”

無為寺,阮酥在寶弦、玄瀾的陪同下在廟中廂房靜坐。聽著外麵遙遠而空靈的鍾聲,玄瀾撇了撇嘴。

“早知這樣姐姐應該讓萬小姐來,我去宮中換她,也好看看鯉兒。”

不知是不是受文錦的熏陶,如今玄瀾臉上倒比從前少了幾分淡漠,和平常少女一般多了鮮活,到讓她平淡的眉眼霎時明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