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逼宮(2 / 3)

印墨寒見他不承認,輕哼了一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完顏承浩在商道一事上做了什麼文章。不過,如今我總算明白為何你偏生要跟著我來蹚這趟渾水了。”

玄洛反而奇異。

“為何?”

印墨寒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很快陳述出一個結論。

“其實承思王便是先帝為梁王尋下的第三名親信,也就是竹山教的幕後之人,對不對?”

玄洛饒有興味,給印墨寒麵前的空杯添滿水。

“殿下為何會做出這個推斷?”

印墨寒看他麵色鎮定,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不由搖頭。

“承思王兵力雄厚,卻在這麼短時間內兵敗,本就詭異。其實你早就懷疑,此番隨我前來,不過是為了確定一個答案。事實也如你所料,幾次交手,那些數倍湧出的祁昭部下,不僅和承思王麾下配合默契,並且毫無隔閡。試想破城為俘,便是為了偷生忍辱不得已為之,可共同上陣怎會沒有半分抵觸情緒?相反,那些鼻目有別於中原的北魏兵士卻和他們偶有摩擦。所謂的攻陷,不過是承思王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而祁金玉不知和誰達成了協議,促成了北魏的秘密出兵相助,他們的目的就是中原京城!另外,我還發現--”

玄洛挑眉,“請說。”

“那位傳言中為了阻止屠城被迫嫁與祁昭的王瓊琚,據我所知此刻並不在扶風郡。或許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幌子,再透徹一點,祁昭此人是否存在都是疑問。”

被印墨寒看清全部,玄洛也不遮掩,大方承認。

“殿下果然神機妙算,到讓玄洛省了不少力氣。等北魏的士兵全盤撤走,我們便可大舉進攻扶風郡,如此也能早一日回京城,酥兒一個人在那裏,我很擔心。”

聽他話中掩飾不住的繾綣情緒,印墨寒內心泛苦。

“說起來你一度和王瓊琚形影不離,我那時候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酥兒。”

得,好端端地也不忘記擠兌他!玄洛目中泛出警惕,想起阮酥在摘星樓醒轉時和他複述的夢中景象,嫉妒的同時不免吃味,涼颼颼道。

“得了,殿下身邊的紅顏知己又少過在下?不說苦戀你的祁清平、知秋,便是驕縱如祁金玉,也為了你做了不少傻事。”

一時間軍帳中的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兩人四目相對,似乎下一秒便會箭弩拔張!當頡英進來傳話時,自覺不對,不過看了看到上麵朱筆批注的八百裏加急標誌,便也再顧不得其他了。

“大人,京中有消息傳來。”

“還不過來!”

聽出玄洛話中的壞心情,頡英硬著頭皮把線報呈上,玄洛飛快拆開,可隻淡淡一掃,方還敷衍超脫的神色瞬時變得緊凝專注,周身也散發出一陣陰寒。

印墨寒看出他的不對,“怎麼了?”

玄洛把信紙遞給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印墨寒一把接過信紙,粗略一看,眉目也不由銳利,可與玄洛情緒外露不同,他極力壓下心底的不詳思緒,鎮定自若地抬起麵前的茶水,入口才發現早已涼透。

“別擔心,我的人尚未傳來消息,或許會有轉機!”

印墨寒的沉著不是沒有理由。知道玄洛會為阮酥安排好一切,自己再上前湊分難免有邀功討寵的嫌疑,不但讓阮酥為難,萬一惹得玄洛不快暗中使絆子便不值當了。可是什麼也不做到底不放心亦不甘心,於是印墨寒離京時便偷偷囑咐新晉的吏部尚書韓淡關照阮酥,自己也暗中留了幾個人助其左右。

當日阮酥識破祁澈的陰謀,攜人離開無為寺,首當其衝的便打算衝入皇宮,把祁澈的所作所為告知嘉靖帝與頤德太後!等她安排好三輛馬車,並讓寶弦把祁清平和祁清悅都易容成自己的模樣,打算混淆視聽分三個方向逃出寺廟。正要行動,卻見樹梢上跳下一黑衣人,見皓芳拔劍上前,那人慌忙從袖中拿出一物,竟是一隻繡著茂蘭的香囊,阮酥定睛一看,認出這是昔日知秋以她的名義贈給印墨寒之物,一時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