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艾神色怔怔，“她說什麼？”
黑衣女隻感覺越來越無力，“你才不叫什麼陸艾，你叫小月，月琴，我們母親的名字，你忘記了，姐姐，你救我，我不想死！”
胡月琴？
不知道為什麼陸艾心裏蹦出了這麼三個字，再看著麵前的黑姑娘，她整張臉比書皮還醜，早就看不出五官，甚至連眉眼，都一層一層的褶。
連大眼睛小眼睛都看不出。
但是她是鵝蛋臉，和她一模一樣的鵝蛋臉。
陸艾眼角，一滴淚落下來，陸小寶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他當然知道這個黑衣的是誰，他也知道，陸艾的確有妹妹。
更知道，這個妹妹貪生怕死，如果不是她搗亂，實驗室早就被一鍋端了！
大哥也不會死。
陸艾手中的凳子，已經被打的隻有一根棍了，愣愣地看著對方，“那你……”
砰的一聲，薑秘書的心跟著劇烈收縮一下，這位陸姑娘，果然有然姐的風格。
“那你也不該殺人。”
尤其是殺了陸頤，她知道人在過度悲痛的情況下，會藏住一些記憶。
陸艾想，她大概真的忘記了什麼，但是一定不是因為這個什麼妹妹？
置她與死地，宛如鬼魅的妹妹，她不需要。
……
安然直接進屋拿出了兩隻碗，放在了兩個人麵前，“放血。”
陸小寶接過匕首，直接就要朝大動脈劃過去。
安然：“放血，不是自殺。”
“……”
看著碗中紅彤彤的血，薑秘書隻感覺然姐是不是要進行什麼古老的儀式。
事實上，不是！
安然隻是把兩個人的血混在一起，然後一半喂了地上的黑姑娘，一半直接朝空中潑去。
卻並沒有落在地上。
黑姑娘幽幽轉型，卻看見麵前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你想引他們過來？”
黑姑娘笑了笑，有恃無恐，“你不敢殺我，怕他們遷怒對不對？他們不會過來的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
安然坐在黑姑娘對方，狹小的房間，“你有沒有發現，屋子裏很黑，很小？”
“……”
“什麼意思？”
安然靜靜看了一眼黑姑娘，“這是你的棺木，看在你是陸艾妹妹的份上，我留你一個全屍。”
黑姑娘瞳孔睜大，然後……
一麵鏡子照過來，她看見了自己的臉，不再是滿臉的褶子，而是一張青春靚麗的臉，和陸艾有著三分相似的一張臉。
看著看著，忽然笑了。
“原來我這麼好看。”
似笑似哭的一張臉，黑姑娘低下頭，終於甘心了。
“他們接頭的暗號沒有變，陸頤。”頓了一下，“陸頤的屍體，他們沒有找到。”
說著，看向安然，“求你把我的骨灰扔進大海裏。”
被海中的魚吃掉，然後再跟著魚，進入海鷗的肚子裏，看遍這世間萬裏山河，波滾雲集。
再也不要做人了，太難了。
不過一個錯誤的選擇，就萬劫不複了。
“好。”
安然起身離開，在她耳邊放了一隻半開黃薔薇，姑娘安心睡去。
……
陸艾看著安然走出來，“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安然抬起頭，遠處灰色出沒。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