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的這些所謂原始單據,是早就被楚駿之調包的東西。我剛才把它們交給證監會的人,他們說這些是我憑空捏造,借以誣陷楚氏集團的伎倆······”
我的頭跟炸了一般。
我輸了。
我拿著手機訕訕杵在原地,不知所以。
楚駿之的皮鞋聲越來越近。
我不準備再做戲,勇敢對上他凜冽的寒眸,“楚駿之,我輸了。”
楚駿之一愣,隨之大笑,“你我夫妻本是一體,何談輸贏?”
這個時候的我,反而很平靜。
“楚駿之,你準備怎樣收拾我?”
“瑾瑜,從你算計我那刻我就知道,但我又不甘心!我一次次給你機會,希望你能念及我對你的好盡快回頭,可惜,你沒有。”
原來,我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送我價值不菲的項鏈,富豪區的房產,目的就是向我施壓,讓我停止報複他。
說實話,那時候,我也動過惻隱之心,但一想到慘死的陸斯羽,我的心就堅硬無比。
真相已經被戳破,我也不想再死皮賴臉跟著他。
“楚駿之,離婚吧,我還是那句話,不會要你任何財產。”
“離婚?”他大笑,笑聲蒼涼。
“蘇瑾瑜,你以為我結婚就是為了離婚?在這場婚姻裏,是你對不起我,你倒有臉提離婚?”
孰是孰非對我來說,現在已經沒有意義。
陸斯羽死了,我的人生注定不會再有一絲色彩。
我的餘生,也隻是苟延殘喘。
“蘇瑾瑜,你覺得僅憑你和季瀾依就能置我於死地?哈哈哈——你太小瞧我了。我可不是陸斯羽那個短命鬼。”
一聽到他說“陸斯羽”的名字,我全身的血液就逆流而上。
但現在,爭吵和謾罵也解決不了什麼。
“楚駿之,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讓斯羽砷中毒的?”我拚命壓抑自己的悲痛。
“你就這麼想知道?”他的唇角勾起一個頗具嘲諷的表情,“這種事自然不用我親自出麵,就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我做了。”
我痛苦閉上雙目,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
“又哭了?蘇瑾瑜,你淚流了那麼多,有沒有一次是為我?”他重重關上臥室的門,吼起來。
我冷冷慫他,“你這麼狼心狗肺一個人,不值得。”
“既然我如何努力都改變不了你的心,那我們就這麼耗下去吧!離婚的事兒你想都別想,蘇瑾瑜,我不光要占著你的身體,還要你替我生一堆孩子,讓你和我的血脈永遠相連,綿延不絕!”
生一堆孩子?
血脈相連,綿延不絕?
這是我一個沒子宮的人能做到的?
我笑得前仰後合,淚花飛濺。
“楚駿之,你也有被騙的時候啊,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個早就切掉子宮的人,你還妄想我替你生孩子,簡直做夢······”
我話未說完,他一把扯過我,雙目帶著嗜血的狠戾和陰鷙,仿佛要把我打進無間地獄。
“蘇瑾瑜,你再說一遍!”
我給他一個溫柔無比的笑容,“聽好了,我懷過陸斯羽的孩子,但不小心弄掉了,子宮大出血隻能切掉。”
他高挺的身軀微微顫抖,雙手緊握成拳。
他帶著盛怒的哭腔響徹在我耳邊,“蘇瑾瑜你告訴我,我們第一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給你設的一個騙局呀!看你那麼喜歡孩子,我才賜你一場空歡喜,你是不是該向我道謝?”
我說的雲淡風輕,語氣輕佻。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那麼此刻,楚駿之已經把我淩遲了不下一百回。
他咬著牙朝我揚起右手,卻又同上次一樣,停在距我臉頰幾厘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