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赦就在攤子邊上放了一枚金錠,心的護著手裏的泥人上了轎。

“我當時……”鬱赦看著手裏的泥人,在轎子裏自言自語,“居然為了她的話,不給你買……”

“你隻想要個泥人,我居然都不給你……”

鬱赦閉上眼,心疼的渾身發抖。

戕害你到這份上,到底要怎麼補?

鬱赦也不知自己是在拖延時間還真的要補救,他在鬧市上兜轉了許久,買了一堆零碎東西,不讓人碰,自己捧著回了府。

“鍾少爺……”鬱赦護著“孫悟空”頭上的翎羽,盡力自然的問道,“睡了嗎?”

馮管家心的上下看了鬱赦一眼,低聲道:“世子,您出門沒一會兒……鍾少爺就走了,回黔安王府去了。”

馮管家心驚膽戰,生怕鬱赦發瘋,不想鬱赦隻是輕輕地點零頭,“這樣啊。”

鬱赦手有點抖,不心捏碎了“孫悟空”的手臂,他忙用袖子接著,前言不搭後語道,“那我給他留著……給我弄點漿糊來,我給他粘好。”

馮管家眼睛一紅,答應著去了。

鬱赦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心的修補著泥人,他手太抖了,修了一會兒,又弄壞了幾處,他不敢發火,怕碰壞更多,隻能壓著脾氣,一點一點修補。

鬱赦足足修了兩個時辰,期間宮裏來了人,傳了旨意,崇安帝終於將他認回,鬱赦隔著簾子忙自己的事,跪都沒跪,隻讓人將聖旨放下了。

沒多一會兒宗人府的人也來了,幾個老宗親又來了,都沒見著鬱赦。

黑透了,鬱赦手裏的泥人碎的不成樣子,鬱赦不敢發怒,幾次起身,又幾次坐下了。

“對不住……”

鬱赦心的取了一點膠,慢慢地塗在泥人身上,聲音發啞,“我盡力了,但還是把你傷成這樣了……”

“我真的不知道……”鬱赦終於崩潰,他放下泥人,死死攥拳,“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鍾宛匆匆趕回鬱王府別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馮管家看見鍾宛嚇了一跳,指著他洇著血的額頭驚呼,“您這是怎麼了?!全是血……”

“沒事。”鍾宛淡然一笑,隨手抹了一把,“自己磕的,我……下午聽到消息了,滿城昭告,好熱鬧……世子呢?”

馮管家咽了下口水,“在書房呢……”

鍾宛點點頭,要回自己院子,馮管家忙道:“您先去看看世子吧!”

鍾宛推開書房的門。

書房中一片狼藉,聖旨詔書被生生撕成了幾道丟在地上,書案上放著一堆看不清是什麼東西的玩意兒,書房窗下,鬱赦衣衫淩『亂』的坐在地上,手裏拿著一個的紙包。

鍾宛心頭咯噔一下,寒石散……

鍾宛恨透了自己,非要矯情的去什麼祖墳,『逼』的鬱赦又吃了這東西!

鍾宛幾步上前,不等他把鬱赦手裏的東西奪過來,突然愣住了。

“你……”

鍾宛不可置信的看著鬱赦手裏的東西,眼眶瞬間就紅了,“你怎麼還留著……”

月『色』下,犯了病,根本沒覺察到鍾宛的鬱赦癡癡的打開手裏的紙包,紙中包著一撮綠油油的茶葉,鬱赦捏了一粒,珍之重之的放進了嘴裏。

那是黔安的茶葉,被鍾宛喝的隻剩了這麼一點。

可馮管家過,雖然少,但都是芽尖。

是鍾少爺一點點挑揀出來的。

隻有這麼一點,所以鬱赦不舍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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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