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正值端午時節,所以三天一小雨,五天一大雨,是再正常不過,這天正好又是雨天。
因為屍煞的線索斷了,所以又閑了下來的楊大掌正躺著藤椅上享受著那微風細雨帶來的清涼。突然,一位頭戴鬥笠和簑衣,背著一個包裹的客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二,給我來壺雄黃酒熱熱身。”男子將身上的雨笠摘下,邊抖著水邊喊道。
“好咧,您裏麵請。”六甲小跑著出來,微笑道。男子點了點頭正要抬起腳跨過門檻,卻聽到一聲冷冷的聲音:“慢著,這門你不能進去,也進不了。”語氣中的不容置疑充滿命令式。
“你是…”男子扭頭皺著眉頭看著他,不等他問話楊明又說道:“別管我是誰,想要進去就先把你身上洗幹淨再來。”
“我身上不髒。”男子上下看了看全身上下,除了鞋子有泥巴外沒有髒的地方,不悅的看著他:“你是誰?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非要我說出來?怕麵子不好看的是你哦。”盯著他的後麵意有所指的說。男子這下聽懂了,臉色陰沉的看著他,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在他身後,六甲也看明白了什麼情況,戒備的看著男子。
“要麼放下東西,站到外麵洗幹淨進去。要麼滾。別在這站著,晦氣。”雖然這是是陰陽交接之處,但是楊明也不是什麼人都放進去的,畢竟現在是白天不是晚上,做的是生人計。
男子是什麼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背上背的也不是別的,就是洛陽鏟,鞋子上的泥巴不隻是泥路上踩的,還有下地的時候沾上的,雖然下雨衝掉了不少,也被新泥包裹著但是那味道是不會有錯的。
男子深深的看著他,許久默默的將背上的東西解下,走到雨中脫下鞋子和外衣,就那樣光著上身站在雨中。楊明端起茶慢慢喝著,約摸半盞茶後男子想動,但又看了一眼楊明又沒有動。
“給他拿套衣服。”當喝完二杯茶後,楊明起身向屋裏走去。六甲跑進去很快就拿著衣服出來,男子走上屋簷下換上,六甲示意讓他跟上。
“衣服錢,三兩銀子。”坐下後,楊明指了指衣服示意他給錢。男子苦笑從口袋摸出三文錢,“我現在就隻有這麼多了。”
“摸金校尉,就這麼點?騙誰呢。沒錢拿一件東西抵押總有吧?”嗬嗬的笑了笑,說:“說吧,想死想活?”意有所指的看著他。男子臉色變了變,跪下請求道:“請先生救我!”此時他也是明白了,從剛才開始眼前的人就知道了自己是什麼人,男子再傻也明白眼前是什麼人。
“摸金校尉,說的好聽點是摸金,倒鬥,難聽點就是挖人祖墳。因果報應,我也救不了你。”淡漠的搖搖頭沒有答應。
“請先生救我!”男子以頭著地磕了三個響頭。
“我救你有什麼好處?”淡漠的看了一眼他,“世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想要我救你總得付出代價吧?”
“我…隻要先生救我,我願意赴湯蹈火!”男子磕頭哀求著,楊明擺了擺手,嗬嗬笑道:“這話我聽多了,沒一個人是能夠做到的。想我救你,拿出點實際的。”
這時,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全身的雨水都流到地板上,著急的說道:“楊掌櫃,東門那邊的民房塌了,露出一副棺材。大夥都不知道怎麼辦好,所以讓我來請您過去看看。”
“棺材?行,你等會,我們立刻就走。”聽到那人的話,楊明皺了皺眉,讓六甲拿上家夥,撐著傘跟著那人走了。男子見了猶豫了一會也跟了上去。
楊明來到東門的時候,不遠處已經圍著一大堆人。
“大家讓一下,讓一下。楊掌櫃來了。”那人大聲喊道。圍觀的人聽到紛紛讓道。一個大坑出現在人群中間,楊明順著道進去,看到好多人都一身泥巴,朝坑裏看了一下一團糟,但依稀能見到一副黑色棺材橫在中間,棺材散著肉眼看不見的黑氣。轉頭向旁邊的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