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明朝就要完蛋了。”
楊氏吃了一驚,連忙捂住丈夫的嘴道:“別胡說,小心被拉去殺頭。”
羅汝才掙開妻子的手冷笑道:“京城被天雷轟擊了,你想想啊,這上天對皇帝不滿到了什麼地步才會發雷?
聽說皇帝身邊的太監都被天雷炸成粉末了,皇帝都鑽到桌子底下去了,差點沒命。
你看著,這天下馬上就要亂了。”
楊氏擦拭一掉羅汝才臉上的灰塵沒好氣的道:“天下亂了,你就能發財了?”
羅汝才冷笑道:“天下不亂。,羅汝才一輩子就隻能當一個驛丁,天下亂了,才是我施展手段的時候。”
楊氏靠著羅汝才躺下來低聲道:“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連續兩天,羅汝才都在去杜良才家祖墳的必經之路上晃蕩。
於此同時,杜良才兄長杜良熊被袁大帥斬首的消息也在延安府傳了開來。
第三天晚上的時候,蹲在一個背風的土坑裏烤火的羅汝才忽然聽到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風中還隱隱有人聲傳來。
羅汝才仔細辨別了一下,就無聲的笑了。
等這群人走遠了,他就來到路上,舉著火把辨認了一下路上的腳印。
路上的黃土是他特意撒上去的,上麵有清晰地四個人的腳印,其中一對腳印格外的大,很像踩在他臉上的那隻。
他回到坑洞裏,繼續烤火,還趁這個機會烤了一隻黑黃的糜子饃饃。
吃飽了之後,眼見月亮明晃晃的,就匆匆的向延安府走去。
破敗的延安府城牆上有一個大洞,曹汝才輕易地鑽進了城,摸黑來到了杜良才家門,氣喘籲籲地叩動了黑漆大門上的鐵環,叩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傳出老遠。
一柱香的功夫過後,羅汝才在杜氏管家的恭送下離開了杜氏,等管家告辭進門之後,他就迅速摸摸懷裏那兩錠硬硬的銀錠子,對這趟活計的收益很是滿意。
杜氏的人早在他說出張屠正在挖杜氏祖墳的時候,杜氏主人就帶著一大群刀客,家丁離開了杜氏。
再等半個時辰之後,張屠這些人就該活不成了。
走在漆黑的街道上,羅汝才的心像是著火一般,遠處勾欄院的紅色燈籠依舊亮著,他卻一步不停,穿過勾欄街,就是西市!
在西市,還有一個穿著紅襖子的美嬌娘在等著自己。
張屠的家很快就到了。
羅汝才咳嗽一聲,扣響了木門,很快,門後就傳來一個婦人怯生生的聲音:“爺爺回來了?”
羅汝才哼了一聲,木門很快就開了,一個舉著油燈的婦人俏生生的站在眼前。
婦人見來人不是自己夫君,才要叫喚,就被羅汝才一把捂住嘴巴,油燈落地,燃起來了一片火光。
羅汝才拖著婦人向屋裏走,一邊走一邊道:“你夫君因為盜杜良才家裏的墓被人活活打死了,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婦人用力地掙紮,還在羅汝才的胳膊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羅汝才瞅著流血的胳膊,無奈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銀錠塞給婦人道:“這足夠買兩個大青騾子的!”
婦人傻傻的握著那錠銀子,驚恐的瞅著地上的火焰漸漸蔓延到了木門上。
羅汝才將婦人扛起來,繼續向後走,婦人尖叫道:“著火了!”
羅汝才獰笑道:“這有什麼,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