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我怒甩房門將他的聲音隔絕在外。
碩大的浴缸內放好了水,我摸了下水溫,剛剛好。
不要以為對我這樣,我就可以原諒。
出於骨子裏的傲氣,我沒有進。
我站在浴頭下,拚命的讓水衝刷昨晚上的恥辱,可有些東西是洗不掉的,就像刀子劃破皮膚,不管怎麼弄,都會留下疤痕。
我裹著潔白的浴巾出來,房間有淡淡的煙草味。
透明的水晶茶幾上放著一打錢,錢下壓了一張紙。
我將錢拿到一旁,紙上寫著:辭職,我養你。
想包養?我笑了。
你以為你誰?勞資才不會讓你包養。
錢我沒要,因為我不是出來賣的。
我記得昨天衣服裏有一毛錢,找出來放在茶幾上,又拿筆寫下一行字:技術太差,差評!
天上人間這份工作反正不打算要了,索性我就將他得罪到底,也算給自己出口氣。
爵爺給我買的衣服是一間純白的連衣裙,標簽上還寫著價格,五位數,要我半年的工資。
他撕了我的衣服,這件衣服就算他對我的賠償,我心安理得的穿上下樓。
從天上人間大廳出來回家的時候,我注意到別人對我異樣的眼光。
他們大概想說,看吧,平時裝的清高,碰到有錢人還是主動撲上去了。
人就這樣,總是習慣把被人往壞處想。
時至六月,太陽很毒,我的眼睛依舊不能接受強光。
在國外我出了一場車禍,失去部分記憶,眼睛也瞎了。
在那段時間裏,我被一個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
我問他,我是怎麼來國外的?我的眼睛是怎麼失明的?我為什麼有很多事想不起來?
他不和我說話,我想他可能是啞巴,於是,我喊他無聲先生。
人生地不熟,加上我英語不好,下場可想而知,我慶幸身邊有他。
後來我做了眼角膜移植,手術很成功,我想我終於可以看到他了。
我期盼著摘去眼上紗布的那天。
可是,那天,他走了。
我打電話去家政公司,家政公司說L已經離職。
我這才知道無聲先生叫L。
在我的記憶中,隻有爸爸和他的過往。
等爸爸病情好些,我就回美國去找他,這是我的打算。
我想我可能有點愛上他了。
“夏玥!”
我往公交站牌走的時候,突然有人喊我。
是女人,而且語氣不善。
回頭,女人很美,小清新打扮,但惡毒的眼神出賣了她的內心。
綠茶表無疑了。
她身後還站著幾個男人,身著統一西裝,看樣子是保鏢。
“你有事?”我道,不喜歡她,自然語氣也好不哪裏去。
“把她帶走。”
女人揮手,她後邊五大三粗的人便衝上來,架起我的胳膊就走。
我喊,我掙紮。
這世道,看熱鬧的很多,肯出手幫忙的卻沒有。
他們帶我來到一個小巷子裏,然後拳打腳踢。
我抱著頭,蜷縮在地上,我心裏隻有一個念想,爸爸還在醫院,我不能死。
可能是怕出人命,幾分鍾後,他們停止了。
“夏玥。”女人在我頭頂說話。
我睜眼,她嘴角噙著得意的笑。
“你是誰?為什麼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