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小笛卡爾的預料。
紅衣主教阿斯彼得在處置了二十七個貴族之後,終於招來了貴族們凶猛地反擊,不得不在教皇被刺殺十五天之後,宣布釋放一批人。
而第一個從祈禱院走出來的人便是小笛卡爾。
時隔半月,再一次來到廣場上,這裏並沒有變得好一些,反倒是因為下了兩場雨,把教堂廣場變成了一個大泥潭。
腐屍的臭味依舊從高大的瓦礫堆下傳來,騎士團的人,僅僅移走了能看得見的屍體,至於被壓在瓦礫堆下麵的屍體就無能為力了,即便裏麵掩埋著六位紅衣主教的屍體。
小笛卡爾還聽說,教皇至今還頑強的活著,騎士團從歐洲各地召集了二十個最高明的鳥嘴醫生,正在夜以繼日的為教皇治療傷患。
很多治療方法,小笛卡爾簡直聞所未聞。
現在,這些鳥嘴醫生正在有節製的鋸教皇的傷腿,聽說已經鋸過兩次了,每一次鋸過之後都會用烙鐵封堵傷口。
對於教皇冕下的堅強,小笛卡爾非常欽佩,學過大明《病理初探》的小笛卡爾明白,在天氣越發炎熱的六月,教皇基本上是沒救的,也不知道教皇的腿有多長,還能堅持幾次!
這一次襲擊,羅馬教廷損失慘重,僅僅是紅衣主教就損失了九位之多,其餘大小神職人員在襲擊中戰死了三十七人。
羅馬貴族的損失也極其慘重,僅僅因為沒有後代傳承,被解除爵位的貴族就有四個,而當場死在襲擊事件中的貴族就有六十二人。
公爵兩位,侯爵一位,伯爵六位……
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刺殺。
不僅僅讓羅馬的貴族們一個個膽戰心驚,即便是歐洲其它地方的皇室,王室也對此次事件噤若寒蟬。
鑒於敵人對已經開始在歐洲執行大規模的殺戮活動了,歐洲各個有血緣關係的王室們,也在第一時間形成了軍事聯盟。
甚至有人叫囂,再發起一場十字軍東征,這一次,目標便是奧斯曼帝國。
亞曆山大七七世冕下預備支援十六所大學的消息,現如今已然沒人提起,在羅馬,在歐洲,人亡政息是一種常態。
政治活動中,假如東風不能壓倒西風,那麼,西風就一定會反撲。
凡是亞曆山大七七世教皇支持的,現在都開始有人反對了,比如,約束異端裁判所這件事,本來就雄心勃勃的宗教裁判所趁著教皇冕下纏綿病榻的機會,再一次發動了清除女巫的計劃,僅僅是西班牙,在五天中就燒死了一百八十一個女巫。
這件事對笛卡爾先生的打擊很大……
在吃過晚飯之後,笛卡爾先生把小笛卡爾叫進了書房,爺孫兩似乎都沒有什麼好心情。
最終,還是笛卡爾先生道:“戰爭這個惡魔又要降臨在歐洲了,他們足足打了三十年,還是沒有打夠,還是覺得死去的人不夠多。”
小笛卡爾皺眉道:“太殘忍了,祖父,我能把您跟艾米麗放在那裏才能放心呢?”
笛卡爾先生搖搖頭道:“戰火即將燃遍歐洲,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
“英國呢?”
“不,英國的新教雖然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可是,在教皇冕下逝去之後,其餘信奉基督的人們,將會把英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尤其是西班牙,他們對無敵艦隊的毀滅耿耿於懷,我甚至認為,戰火將首先在海上燃燒。”
“祖父,西班牙人已經墮落了。”
笛卡爾先生搖搖頭道:“這一次不一樣,西班牙人不知道從那裏獲得了六艘新式戰艦,同時,他們的火炮也有了很大的改進。
聽說經手的人就是以前荷蘭東印度公司的雷恩伯爵!”
小笛卡爾點點頭陷入了沉思,他覺得是時候走一遭大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