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話鋒突然一轉,“閑著沒事幹的人竟然有這麼多。”
此話一出,下麵的人就不安分了:“我們乃是一國之臣,對一個人評頭論足難道還需要你來管麼?什麼叫做閑的沒事幹!”
“你誰啊你?有什麼自己站在上麵說我們?”
“對啊,沒素質。”
說這些話的大多數都是武將,一個個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但天啟這樣的武將,確實大有人在。
那些文臣都安安靜靜站在那裏,一臉鄙夷的看著柳緀煙。似乎這樣就能顯出他們有多高尚,對這皇宮有多重要。
梁剪絨本來想開口,但被柳緀煙的眼神給製止了。
後者臉上帶著笑容,但說出來的話卻陰陽怪氣:“相信大家也聽過一句話,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三把火還沒開始燒呢,就有人就這麼著急的想看了?”
頓時,下麵安靜了。
他很滿意的繼續道:“我知道你們看我年輕,怕有很多事情都做的不好。這擔心,那擔心,難免就會放不下。但,我在這裏想說的是,隻要我辦事,一般都會先過一遍腦子。”
話中的嘲諷之意,愈發明顯。
下麵依舊是鴉雀無聲,不是他們不想說話,而是他們張了張嘴,但卻發現怎麼張也張不開,就像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樣。
耳邊,仿佛有個聲音在說:“別說話,隻要你一張開,你的嘴就會被撕爛。”
這些貪生怕死的人聽見這貌似勸告的話,都紛紛乖乖的停止了動作。也是,有好好的命不要,幹嘛非得說這個話?
柳緀煙看著自己施的小把戲把那些人嚇得麵如土色,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了:“而且,大家都想知道一個問題對不對?那我現在來告訴你們,分屍顧洺的那個人,還真不是我。雖然這件事情看起來最大的受益者是我,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話不是太容易就被發現了麼?我柳緀煙固然笨,但還是沒有笨到這個程度。”
“凶手我當時也找到了,梁國師跟沒跟你們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在說好了的時間內抓住了人,隻是這個人現在還還不方便給你們看而已。不知道有的人為什麼要冤枉我。”
他掃了一眼底下一個臉色最為不好,麵如死灰一樣的人,指著他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你傳的最開心了吧?王尚書?”
被稱作是王尚書的男人渾身一顫,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正想著自己的嘴巴又不能張開,該怎麼解釋的時候。
他微微蠕動了一下嘴唇,發現又可以說話了。
“公子,老臣不敢啊!”他急忙道,生怕自己沒解釋清楚就人頭落地,“老臣就是有一千個一萬個膽子,那也不敢去造您的謠啊!”
他這副低聲下氣的樣子,柳緀煙是怎麼看怎麼討厭。
“但有人這麼跟我說啊。”
王威海一驚,心裏思索著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但麵上卻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甚至連聲音都帶了點哭腔:“公子,老臣自從成為尚書的那天起,就無時無刻不在關心著黎民百姓。而且老臣一心為民,忠心耿耿,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然後他又怕柳緀煙不相信似的,使勁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我對天啟的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證!”
嘖嘖嘖,看這一臉嚴肅的表情就跟真有那麼回事似的,聽著語氣裏的委屈就好像是他冤枉了這個男人似的。柳緀煙這個時候真想給王威海鼓掌。
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難道還不清楚麼?
王威海這個人,向來就仗著自己是某高官的長子,在皇都裏橫行霸道。自打他成為尚書以來,更是無法無天,欺軟怕硬、嫌貧愛富,而且為人處世極為的圓滑。即使是貪汙受賄,那也是絕對會做到滴水不漏,絕對不會讓人輕易發現。
更令人可氣的是,他這個人向來好美色,每隔一段日子便會差遣自己府中的小廝去民間尋找有姿色的女子強行拉入府中。但凡是被他看上了的女子,如若是從了他,新鮮感一過便被丟在了府中的某個角落,從此自生自滅;如果要是不從他,那麼他便會用盡喪盡天良的方法來折磨這個女子,直到她同意。
在他剛上位的時候,有一回他去民間遊玩,碰巧在路邊看見一個生的沉魚落雁的妙齡女子。他不由分說上去就拉著人家往自己家走。那名女子不同意,他就當著大街上所有人的麵一直扇那名女子的臉。
等那名女子哭的聲音都帶著沙啞的時候,他似乎還是不解氣,竟然折了一旁柳樹的柳枝一下一下的使勁抽在女子的身上。淡粉色的衣裳硬是染上了一層血跡,他才肯罷手。臨走之前還把女子狠狠的推倒在地上,啐了一口∶“老子請你你還不去了?呸!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