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抒語多年不在長安,哪兒知道長安冉底知不知道,可是文夫人這一,確實中了她的心,梁舒聞日日去往長安聽課,誰知道他到底聽的哪門子課。
文夫人繼續:“我與魏其侯竇嬰的夫人是姐妹,你是知道的,魏其侯深得皇上喜愛,我讓她安插個人手,沒有問題,你隻需要將那姑娘叫來,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莊抒語心中膽顫,為這件事好幾夜沒有睡著,文夫人便來遊她,直到這日聖旨下來,她也像是趕鴨子上架一般,隻能是把林心招了回來。
梁舒聞講了前因後果,聽完時可言已經被一旁一直哭泣的阿寬鬧得心煩,她雖然知道此事與他毫無幹係,卻還是狠狠瞪了一眼阿寬。
太老夫人是一位非常體貼周到的老婦人,她招見了可言。其實她大可不必,她沒有必要與可言解釋,甚至沒有必要讓她踏進軹侯府。
但是太老夫人親自對可言:“你家姑娘的事我也都了解了,是我孫兒的不是,可現在也已是無可奈何,我已經著人準備了豐厚的嫁妝,確保你家姑娘在外打點一切,算是給她賠禮了。”
可言聽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兩日沒有合眼的她不知是太累了,還是被這句輕飄飄的賠禮給氣著了。
一個饒一生,可以是這幾箱嫁妝就能買得來的?
梁舒聞不能出圍謀一事,所以所有人都認為林心此去便是一生,隻有梁舒聞心中還是隱隱盼望著昭辰齊能將她帶回來。
可是可言沒有等,她是被賣進軹侯府的,她知道被拋棄是什麼滋味,她知道林心去和親的話,是過不好這一生的。
她不需要軹侯府的假仁假義,她拒絕了梁舒聞讓她回府的邀請,也拒絕了梁舒聞給她的指婚。
她要把酒壚經營下去,不是為寥著林心回來,她是要替林心活下去。
這一切,可言一個字也沒對林心,她隻是默默地回到房間拿了被子,又抱著自己的被子,蜷縮在林心床腳邊。
曾經她從沒有給林心值過夜,因為林心不喜歡睡覺時候房間裏有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懷孕了,從今以後不用替她活下去了,有一個生命會延續她的生命。
林心因為擔著身子,雖然一整什麼都沒做,也還是覺得累了,她見著可言抱著被子回來,又在床腳邊躺下,但是她沒有力氣話,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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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的信劄開始變少,三四才有一封,原因是韓安國停止屯軍,結果才一個月匈奴就大舉入侵漁陽與上穀,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四月時上穀郡戰事頻發,匈奴左賢王部進犯上穀郡與漁陽郡。
材官將軍韓安國僅率七百人出戰,負傷敗陣,退守壁壘不出,匈奴騎兵擄掠千餘人及牲畜而去。
林心斷斷續續收到消息,這兩日的信劄告訴她,縣官命韓安國部向東移駐右北平,以阻擋匈奴向東方深入,韓安國一部便駐紮在簇。
過兩日又收到消息四月底時韓安國因為受傷,希望回到長安任職卻被拒絕。
皇上重新啟用李廣將軍,將軍被封右北平太守,他上任前請求霸陵尉一同赴任。
霸陵尉前來報道,將軍便將他刺死,又上書謝罪。皇上此時要用人,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並沒有多加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