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瑤對他的印象還不賴,因而也願意過來說上兩句話。
“多謝你的畫。”
“你能喜歡就好。”
她禮貌地點了點頭:“若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幼瑤。”
楚銜忽然叫住她。
徐幼瑤遲疑了一下,轉過身,眉間流露出幾絲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你……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願再應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直接走出了涼亭。
灼眼的太陽掛在高空,視野所見皆是金燦燦的一片。
手腕猛地被人扯住:“幼瑤,你聽我說。”
徐幼瑤渾身一驚,用力掙開他的手,連連倒退幾步,睜大了眼睛斥道:“你做什麼!”
鋤月趕緊丟下傘,過來扶住了小姐,臉色鐵青地望著楚銜:“世子自重。”
“小姐沒事吧。”
徐幼瑤搖了搖頭,臉色也不太好看,餘光瞥了眼另一邊的涼亭,見周書麗還好端端地在那裏,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心裏便放心了些。
但也不願再過去了,側頭對鋤月道:“你去同周小姐說,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見。”
“我就在前邊的小路上等你。”
楚銜張了張嘴,最終落寞地低下了頭,語氣懊惱:“我一時衝動唐突了,給你賠不是。”
徐幼瑤生氣沒理他,自己打著傘離開,在石子兒路上尋了個陰涼處等著鋤月。
才站了不到一刻鍾,便覺有幾分莫名的燥熱,抬手摸了摸脖子,竟摸到一手的汗。
竟有這麼熱麼?
她驚訝地放下傘,取帕子時餘光一掃,瞥見腕間一枚極小的紅點,落在如雪的肌膚上格外紮眼,正是方才被楚銜碰過的地方。
那紅點像是被輕輕紮了一下,不疼也不癢,若不是這會兒瞧見,她興許還沒發現。
身子的異樣越來越明顯,徐幼瑤心裏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忍耐不住地輕喘一聲,額上滑下幾顆汗珠。
她攥緊了帕子,焦急地搜尋鋤月的身影,按理說,不該這麼久才是。
“幼瑤。”
身後忽然傳來楚銜的聲音,徐幼瑤猛地回頭,步步緊逼之下一路退出了陰涼處,如火的日光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下,浮起一片片誘人紅霞。
楚銜盯著她雪白的脖頸和起伏不定的胸脯,眼底露出濃濃的癡迷之色,狀似路邊的猥瑣漢子:“你不舒服嗎?來,讓我幫幫你看看。”
徐幼瑤雖遲鈍了些,但並非傻子,大抵知曉自己遭受了什麼齷齪手段,眼圈都憋紅了。
她壓住即將溢出口的呻/吟,腿有些控製不住地發軟,在他撲過來的時候,猛地一咬舌尖,朝著楚銜下方用力地踢了過去——
母親教的果然好用,那廝滿是饑渴難耐的臉倏地白了,下意識地蜷縮身子去緩解疼痛。
徐幼瑤勉強穩住身子,跌跌撞撞地跑開。
身後是楚銜惱羞成怒的辱罵聲:“死賤人!你以為你跑的掉嗎!遲早要落在我手裏——”
這般聲嘶力竭、獸性畢現,哪裏還有平日半分忠肅侯世子儀態。
徐幼瑤不知方向地跑著,一路竟沒碰到什麼人,直至力氣耗光,摔倒在地上,挪到一處低矮的茂盛綠植後團成了團。
她抱著膝蓋,惶恐四望,生怕楚銜再從那裏衝出來。
身體裏一陣陣如浪潮般的空虛酸軟,她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饒是倔強地咬緊牙關,珠兒般的淚水也早已順著麵頰啪嗒啪嗒地滾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