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孤什麼意思。”蕭俞瞥向徐幼瑤,“過來。”

徐幼瑤躊躇著走過去,心裏直打鼓,到離他三步遠的地方便拘謹地停下了。

隨著飄過來一陣淡淡的清甜香氣,蕭俞指尖動了動,心尖有些發癢。

偏她還睜著兩隻濕漉漉的烏亮眼睛,抿著紅潤潤的唇,偷看一眼,又偷看一眼。

索性一把捏住她手腕,強硬地拉近了。

徐幼瑤原本就福著身,這麼一拉自然穩不住,跌跌撞撞地撲進男人懷裏,迎麵一股清冽好聞的陌生氣息,還夾雜著些許外頭沁涼的雨水氣。

蕭俞鎖骨處被她額頭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疼得仿佛骨裂,偏眾目睽睽之下還得繼續端著矜貴冷淡的神情,一時惱怒,便扣住徐幼瑤的細腰壓在自己腿上。

這小姑娘身上挺軟,怎麼額頭是鐵打的嗎?

方氏看著這一幕,險些衝上去甩他一巴掌,堪堪被理智尚存的徐沛元拉住。

是了,那是蕭俞,是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君王,便是他現在就將徐幼瑤帶回宮寵幸了,旁人又能說什麼。

徐幼瑤額頭也疼,又想到身後那麼多人看著,急得想使勁兒撲騰,偏被扣著動彈不得,隻能窩在他頸肩處,又軟又委屈地嗚咽了一聲。

那一聲別人聽不見,蕭俞卻聽得請清楚楚,當即冷笑。

她還敢委屈!

手卻鬆開了,徐幼瑤忙起身站直,羞得誰都不敢看,背過身去,臉紅透了。

蕭俞抻了抻被折騰皺的衣袍,又恢複了那漫不經心的模樣。

“袁愛卿,懂了?”

袁運能坐到指揮使的位置,豈是傻子,當即就鐵青著臉,拜了一拜:“……臣有眼無珠。”

說著轉向徐沛元夫婦兩個,冷冷道:“既有良人,便該早早說清才是。何必浪費雙方時間,徐相,告辭。”

他倒下意識以為,是徐家隱瞞了徐幼瑤與陛下的關係,想讓袁家做這個得罪陛下的冤大頭,一時臉色難看得很。

袁運分明是被蒙在鼓裏,徐沛元也不想因此與好友鬧翻,歎了口氣道:“我原以為……罷了,袁兄回去,還是好好問一問袁夫人吧。”

袁運狐疑地看了妻子一眼,沉默著離開了。

徐沛元也不怎麼高興,拱了拱手,冷硬道:“不知陛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趕走了袁家,蕭俞心情爽利。

憑一個袁家也想左右他的心思,癡人說夢。

他拍了下手,窩在丫鬟懷裏的橘貓便靈敏地動了動耳朵,竄了下來,圍著蕭俞的腳轉圈。

他抱起貓,微微一笑:“沒想到孤的貓兒真在徐相府上。”

徐沛元的臉綠了:“陛下就是來接貓的?”

鬼知道宮裏的貓如何會跑到相府來。

蕭俞讓允德把新食盒提上來,給了徐幼瑤身邊的丫鬟。

方氏拉了拉丈夫的衣袖,麵露急色。

徐沛元吸了口氣,沉沉道:“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瑤兒還未出閣,接二連三收陛下的東西,恐怕不妥。”

蕭俞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又像是就等著他這麼問,勾勾唇,眼底掠過一抹晦暗不明。

“徐相要與孤在這裏談?”

徐沛元默了默,讓出路:“陛下還請隨臣去書房。”

蕭俞不置可否,而是把懷裏的貓塞給徐幼瑤,低了低頭:“看好孤的貓。”

橘貓又軟又暖烘烘的,就是有些胖過頭了。

她揣著貓,乖乖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