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個方逸,竟然還有幾分商才,”王元雅微微頷首,“不過,這小子開的是什麼商行,如此賺錢?難道他在販私鹽?”
“不是私鹽,屬下聽說,他這商行主要賣的是煤炭。”周師爺說道。
“煤炭?嗯,這是好東西,一向價格不菲,利潤確實很大。”王元雅思索著說道,“不過老夫曾聽人言,煤礦開采不可持久,據說是這礦井深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出現滲水積水,無法繼續挖掘。”
“老大人說的是,不過方逸好像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在京師的煤礦,上萬人挖了兩個多月,還在繼續采掘,一點也沒有什麼異常現象,民間都在傳聞,說他擁有處理滲水的手段。”
“哦?煤礦滲水他也能解決?老夫以前聽聞,這好像是個不治之症,根本解決不了。”王元雅皺眉說道。
“方逸應該是解決了這個問題,不過他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他的煤礦專門有一支家丁隊伍在那邊警戒,閑雜人等根本靠近不了。”周師爺說道。
“難怪……”王元雅撫著胡子,臉上露出讚許之色,“看來這小子是打算在遵化也如法炮製,弄出一座煤礦來,再用煤礦的利潤,給那些官差發放俸祿。”
“哎,此法雖好,別人卻是學不來啊。”
“老夫對這個方逸,可是越來越有期待了,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個少年人,想必還會繼續帶給老夫更多驚喜吧?”王元雅撫須微笑,望著眼前跳躍不定的燭火,他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事實證明,巡撫大人的預感是非常正確的。
次日中午。
行署的花廳中,王元雅正在吃飯。
桌子上擺著四樣小菜,一碗白粥,巡撫大人吃的慢條斯理。
歲數大了,也更加注重養生了,王元雅吃飯向來都是細嚼慢咽,口味也比較清淡,青菜豆腐等等皆是他最愛之物。
周師爺從外麵匆匆而來,神情有些激動。
王元雅伸出拿著筷子的手,點了點對麵的椅子,示意周師爺坐下來一起吃。
周師爺一屁股坐了下來,看也不看桌上的飯菜,便火急火燎地對王元雅說道:“大人,屬下剛剛收到的消息,今日一早,方逸就帶著手下眾人,又募集了幾百名民夫,就在城中幹了起來。”
“嗬嗬,年輕人啊,就是這樣衝勁十足啊,”王元雅漫不經心地夾起一塊豆腐,放入口中,“怎麼,他又去抓捕那些貪官汙吏了?”
周師爺搖了搖頭,“沒有,他沒去抓貪官,今天整整一上午,方知縣帶著這幾百個人,在城中到處挖茅廁!”
噗呲的一聲,王元雅嘴裏的飯菜都噴了出來!
隨即他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半晌之後,方才平複下來。
王元雅一隻手撫著胸口,另一隻手拿著毛巾擦了擦臉,擦掉臉上的飯粒。
“周瞻,你還讓不讓老夫吃飯了?”王元雅怒道。
周師爺頓時便一臉慚色,“這個,屬下是缺欠了幾分考慮,還望大人恕罪。”
他也是被方逸的舉動,給震驚的慌了神,否則平時的他,是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大人請繼續用飯,屬下絕不敢多嘴了。”周師爺誠惶誠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