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招搖的藍色保時捷跑車慢慢停靠在我們身邊,沒待我反應過來,歐陽爍已經迅速抱起我,大步走上前。
副駕駛位的車門被車上下來的一名年輕男子拉開了,歐陽爍小心翼翼地將我安置在座位上,又把靠背調到最低,抬高我的左腿,讓受傷的左腳擱置在車頭。
他的一舉一動輕柔細致,仿佛我是玻璃娃娃一般,一個不小心就會碎掉似的。我的臉已經紅得發燙了,感覺羞死人了。
我看見歐陽爍對開車過來的那個年輕男子說了些什麼,然後快速上了車,發動引擎。我能感覺到小車離開的時候,全操場所有的人都在盯著我們看。
這件事很快又要傳得沸沸揚揚了。我感到一陣煩躁,卻也無可奈何。
歐陽爍開得很快,一路上,把著方向盤的手一刻都沒閑著——時不時地給我的腳踝繼續噴霧降溫。我想奪過他手中的噴霧,卻被他放到了我根本夠不到的地方。
我的心情也和我的眉毛一樣,始終舒展不開——因為他的舉動,還有我的傷。
他還打了一個電話,好像是打給某個醫院的院長。他簡明扼要地講述了我的傷患狀況,要求對方立即安排相關檢查和治療。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我感覺他根本就沒有專心開車。
十幾分鍾後,小車停在了一家醫院門口。有幾位醫護人員已經在等待了,個個表情緊張、嚴肅,如臨大敵一般。
歐陽爍阻止了他們的行動,也不顧我的強烈反對,親自將我抱下車,放在擔架床上。我一臉窘迫地被醫護人員推進了急救室。
一係列檢查完畢,診斷結果為:踝關節外側韌帶損傷。
我輕舒一口氣——不是骨折,好極了。
覺察到我的表情,負責主診的陳教授笑了笑,指著CT掃描圖,態度溫和地看著我:“不可以掉以輕心哦,看,這兩條韌帶撕裂比較嚴重,幾乎斷了。”
我不懂醫學術語。什麼損傷、撕裂、斷了的,到底有何不同?我皺著眉頭茫然地看著陳教授,一顆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隻想知道,完全治好,行不行?”歐陽爍突然開口,霸道的語氣咄咄逼人。
陳教授並沒有生氣,眼睛下意識地看向我已經打了繃帶的腳踝,表情和藹可親:“來之前,沒有再次傷到患處,降溫處理得很好也很及時……”他停頓了一下,把臉轉向我,“接下來,先住院觀察一周,如果傷口愈合理想,就不需要做手術了。所以,你不能亂動,如果再次受傷,這兩條韌帶必斷無疑,到時候,就不得不做手術,康複起來也會很困難、很緩慢……”他看了一眼歐陽爍,又轉過來繼續看著我,“你現在就是要好好配合,完全恢複不成問題。”
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我的內心一陣激動,開心地看向歐陽爍。他也正看著我,眼中流露出的喜悅似乎比我還要強烈。
我迅速收回目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