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aine？”一聲呼喚拉回了我的思緒，回頭看見冰舞表演團的團長John站在身後微笑，“我就知道你會在這兒。”
我也朝他微笑：“怎麼啦？找我有事兒？”
“對，”他點頭，走過來挨著我一起靠在欄杆上，“想不想賺點外快？”
“又有什麼邀約嗎？”我笑，“這次航行結束後隻停留一天噢，哪裏還有時間跑場子？”
他神秘地挑挑眉：“這次上岸，2個小時的表演，來回不到5個小時，來得及。”
“上岸？”我皺了皺眉。
在我的印象裏，我們每次跑場子都是趕去另一艘郵輪，除了彗星旗下的另外三艘，還有其他的來自境外公司的郵輪。
我們會在那些船停靠新海市港口的時候登船，在船行至下一個港口的時候下船，再乘坐另一艘反方向航行的船，繼續表演，直至回到新海的港口。當然，前提條件是我們至少有3-5天的假期。
而且，我不能離開碼頭，不能踏足新海市。
“有一座新建的商業大廈，好像是叫晨光大廈，剛剛竣工，”John沒有理會我的不安，繼續說，“我們回去的那天正是它對外正式開放的日子，現場有一場冰上舞劇，我已經拿到了邀約。”
我正想拒絕，可John卻朝我搖頭。
“我知道你從不上岸，但這次隻有幾個小時，對方出手也相當闊綽……”他露出一副哀求的表情，“來吧，我們不能沒有你。”
“不行，John，”我為難地看著他，“我有一些個人原因，不能進入新海市。”
John皺了皺眉，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極為嚴肅，也有些黯然。
“上個月那場事故，瑛姐無法再繼續跟團了，”他看著我說，“因為我們趕場子發生的事故屬於個人行為，公司是不會給予任何工傷賠償的。我和其他幾個人商量了一下，他們都同意將這次演出費的80%捐給瑛姐，也算是對她的一點資助了。”
一陣難過掠過心頭。
瑛姐和John進行雙人表演的時候，一個兩周拋跳失控，令瑛姐摔壞了胯骨，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她現在怎麼樣？”我急切地問道。
John痛苦地搖搖頭，眼睛看向遠方：“即使康複也不可能再幹這一行了。”
看著他暗淡的側臉，我想，他一定還在自責之中，但花式溜冰本就存在風險，那次的事故也不過是一場意外。
“這不怪你，瑛姐會理解的。”我忍不住勸道。
他點了點頭，把目光從遠方收回，繼續盯著我，嚴肅而誠懇：“Elaine，求你了，這次的舞劇是《冰雪皇後》，對方看了我們之前的錄影，指定上演這一部……”他再次皺了皺眉，“這部劇沒有你怎麼行呢？”
他的話令我的內心掀起一陣波瀾。
《冰雪皇後》改編自《灰姑娘》，主角辛德瑞拉一直是由我來扮演的，臨時換人確實很難辦。
可我能離開港口嗎？一旦踏入新海，肖琬瑤會不會立刻知道？齊先生那邊要不要通知一聲？
“Elaine，”John見我沒有回應，再次哀求，“當天一早就有車來接，表演完立刻回到船上，不會有人發現我們去過市區。”
我仍然有顧慮，內心反複做著掙紮。
“這樣吧，我們想辦法給你變裝一下，這樣就沒人知道你和我們一起出去了。”
他的提議讓我動搖了。我再次看向他，他堅毅、俊美的臉顯得過分憔悴，哀求與期盼的眼神令我不得不做出連我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的決定。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