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祿被無霜罵得怔住了。
是呢,仇人若死得早,他找誰報仇去?
他咬了咬牙,“好,就依你的。”
無霜這才又端起碗來,說道,“這才像個真正的男人,能屈能伸。”
烏祿心裏頭又是一震,當初烏林答也說過這樣的話,她說,男人幹大事要不拘小節,能屈能伸。
能屈能伸!
對,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
……
第二天,初二的這天早上,大理寺卿被高宗狠狠地嗬斥了一頓。
新丞相萬俟卨,也受到了高宗的責怪。
“你們說,大理寺戒備森嚴,但這人卻去了哪裏?”高宗怒道。
大理寺卿額頭冒冷汗,“臣……臣已經派人去搜查了。”
“大年三十晚上劫獄,初二一早才彙報,你還找得到麼?”高宗冷笑道。
大理寺卿不知怎麼回答了。
誰大年初一彙報倒黴事麼?
要是大年初一被高宗罵,這不是預示著,他一整年都被罵麼?
他隻好挨到初二來彙報,反正,自打人不見了,他就開始派尋找了,隻不過,沒找到而已。
“官家不必擔心,他在城中沒有認識的人,跑不遠的,一定會找到的。”萬俟卨討好的說道。
高宗冷笑道,“人是活著的還好,萬一是他死了……”他氣哼哼說道,“這不是又給了金人一個要挾的借口?”
他這一說,大理寺卿和萬俟卨都不敢說話了。
兩人互相看一眼,一起低下頭去。
“再去找,若金人拿此要挾,朕要你們試問!”高宗大聲怒道。
“是!”
……
萬俟卨和大理寺卿,在大年初二一早被高宗喝罵的消息,很快就傳出了皇宮。
秦熺得知這件事,得意地冷笑道,“該!”
秦塤前來看他,見他笑得高興,不禁問道,“爹,你又做什麼事了?”
他一臉的警覺,盯著他老爹。
秦熺很煩兒子管他,“沒有沒有,今天跟人喝酒喝得高興。我在說喝酒的事情。”
秦塤搖搖頭,“爹,大夫說你不能喝酒,你聽到沒有?”
“知道知道,你這孩子,煩不煩啊?什麼事都管。”秦熺不耐煩地揮揮手,背著手,帶著隨從走開了。
秦塤歎了口氣,不知怎麼說他爹才好。
大夫說再喝酒,他爹就活不久了。
……
穆宣一行人追到城門口時,城門關閉了。
不得已,他們在城外過了一夜。
第二天進了城後,又哪裏還找得到烏祿的人?
早不見了蹤影。
“三公子爺,現在怎麼辦,到哪裏去尋人?”駱福財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籌莫展說道。
穆宣眸光森然,“找,挖地三尺也要找!”
宗無極眸光一轉,說道,“我有個主意,穆三公子看看可不可行。”
穆宣說道,“宗大人隻管講來。”
宗無極說道,“他雖然化妝成商人被人救進城裏,但金人身份的特征卻是藏不住的,不如,借他人之手,將他找出來。”
“……”
“比如,利用烏祿的身份行刺一個人,由此驚動官府,還怕找不到烏祿?”
駱福財高興著點頭,“哎,這個法子好啊,那麼,行刺誰呢?”
穆宣眯了下眼,“那就行刺萬俟卨!”
他本意是想行刺高宗,但高宗的身邊,時常跟著大內高手,根本無法靠近。
駱福財說道,“啊,那是新丞相!”
宗無極又說道,“我再以金主的口吻,用金文寫一封信,裝著無意間遺失在行刺的地方,這樣一來,就更會讓人相信行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