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語驚人,令人意外。
他愣住,麵上神情不明。
醉酒的人,尤其是醉酒的女人,好像都挺難纏的。
時沅順著他的手,一把攀到男人身上,如同菟絲子,死死纏著抱住他。
沒有得到回答,她又拔高嗓子,問了一遍:“結婚嗎?”
陸唯洲麵上神色不明,也不知心裏在想什麼,竟有些走神。
直到過了很久,感受到腰間輕軟手的束縛,他才猛地回神。
*
次日,時沅悠悠轉醒。
躺在床上卻感覺身體散了架一樣,腰酸背痛的,兩條腿也疼得不像自己的。
她閉著眼打了哈欠,又習慣性地伸了懶腰,兩隻眼眸還沒完全睜開,耳朵卻聽到突兀的水聲。
那聲音還帶點了韻律,聽起來挺有節奏的,但不是水龍頭沒關緊而發出的“嘀嗒嘀嗒”聲,也不是擰開水龍頭時“嘩嘩嘩”的流水聲。
聽起來好像是下雨“沙沙沙”的聲音,又好像是雨珠子打在建築物上、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時沅神經一凜,掀開眼皮的同時,整個人迅速坐起,眸子警覺地轉著,掃視幾圈。
緊閉著的門,懸燈的花板,舒適的大床,柔軟的薄被,素淨的窗簾,古木材質的大衣櫃,整潔的床頭櫃,……
黑白色調的房間,一塵不染。
讓她感覺陌生。
這是哪?
沈初尋帶她來的?
可是不像酒店的風格啊。
時沅抿了抿唇,眉頭卻微微皺起,心中生起不好的預福
聯想到剛才聽到的水聲,她又掃了幾圈房間,看見大衣櫃那邊的浴室。
磨砂的玻璃門,隱隱約約能看到人影,是個男人在洗澡。
看那身形輪廓有些模糊,不過,大概能猜出,是沈初尋的可能性不大。
這麼想著,水聲就停了,估計是裏麵的人洗好了。
時沅眉心跳了跳,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大腦思維迅速運轉起來,想出了幾個應對策略,然後權衡利弊選了其中一個。
她掀了掀薄被,正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逃之夭夭,卻聽到浴室的開門聲響起。
男人穿著浴袍走出來,身上霧氣氤氳,連空氣都沾染上了些許熱氣。他的頭發還滴著水,水珠順著麵部曲線往下流。
時沅抬眸,目光定在男人那張臉上,立馬愣住。
陸唯洲?
時沅訝然:“……怎麼是你?”
“昨晚你醉在路邊,回老宅大家都會擔心,就送你來這了。”
男人語氣溫和,找了吹風機,插上電源坐到大床一角吹頭發。
她若有所思:“謝謝。”
男人輕輕“嗯”了聲,沒再話。
時沅抿了抿唇,想著該離開了,便掀開薄被起身,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
陸唯洲背後就好像長了眼睛,猜出她所想,溫聲解釋:“你昨晚喝得太醉,身上都是酒氣,睡覺會不舒服,我喊阿姨幫你換了衣服。”
時沅有些尷尬,再次賠笑道謝。
對方似乎是很在意她的作風,關了吹風機,以長輩的口吻道:“女孩子一個人在外喝酒不好。”
時沅自知理虧:“是,我知道……”
陸唯洲向來少言,別饒事他都不管,今卻出奇地問:“你還記得你昨晚……”
隻是,時沅打斷了他,還搶先:“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