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洲愣了愣,“嗯”一聲,開口:“至於提到的領結婚證……”
“哦對,”時沅點頭,抬著腦袋去看陸唯洲,眼底滿是不明的情緒,“起結婚證,你是怎麼想的?剛才為什麼會答應啊?”
“領結婚證意味著什麼,我們都很清楚。”
“陸奶奶和薇薇阿姨不知道我們婚禮的真相,但你是知道的呀!”
姑娘一連了好幾句,腦袋瓜子一動一動的。她臉上是疑惑,眉頭微微皺起,不止她的話,她的神情,以及她的動作,甚至連她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抗拒陸唯洲剛才那個答應老太太要求的“好”字。
陸唯洲半沒話,也不知是被問倒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還是在思考著到底要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他沉默的這片刻,時沅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了什麼,抬著的腦袋悠悠低下,後退了兩步,手裏拿著文件袋有些不知所措。
她把話得太過直白了,言語也有些過激,每一句話都缺失禮貌,搞得好像是陸唯洲欠她什麼一樣,有種上門討債的感覺。
時沅想,陸唯洲可能是在想著怎麼給她滿意的回答,但是卻被她的失禮給震驚住了。
畢竟,陸唯洲一直都是個謹遵禮儀的人。
想到這,時沅心中劃過一絲悔意。
她真的是,話就話、問事情就問事情嘛,怎麼就用出了一副質問的口吻?
聽起來像極了河東獅吼的母老虎。
陸唯洲反應過來時,姑娘乖巧地站在離他四五步遠的地方,纖細的手指緊捏著文件袋,麵上一副懊悔。
想來是因為他許久沒出聲回應,她就以為自己是錯話了。
看著她,陸唯洲眼眸微動,嘴角牽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動作極快,匆匆收起。
等時沅再抬頭看向他時,那笑早已不複存在。
陸唯洲此時神色依舊淡淡的,語氣溫潤平和:“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沒沒沒,不是的……”時沅搖頭,弱弱地挽救自己錯的話。
陸唯洲解釋,“我媽她們從來都是這樣的,如果不答應她們的要求,就會一直下去。”
“一般人很難應付得過去,我擔心你會頭疼,所以……”
著,他頓了頓,語氣中帶上了深深的歉意:“當時沒想那麼多,也沒顧及你的感受,真的很抱歉。”
陸唯洲很紳士,他很講道理,也很有禮貌。
這一點,時沅一直都知道。
也正是這樣的陸唯洲,讓人完全怪罪不起來。
所以,當聽到他道歉後,時沅心中便不覺得他之前答應老太太明和她一起去領結婚證的行為有什麼過錯了。
隻是,她沒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不是,你沒做錯,不用道歉的。”時沅朝他擺擺手。
陸唯洲正要什麼,卻看到姑娘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動幾下,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彎唇淺笑:“我知道了,你這是權宜之計對不對?”
“先答應陸奶奶,把她哄高興,但是我們卻不一定要真的去領結婚照。”時沅豎起了食指,喜笑顏開:“就像我們之前的假婚禮一樣,外人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