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啟跟寧致遠親自商量了一下，寧馥羽改姓的事情，雖然聽到這個消息的寧致遠愣了一會兒，但還是滿口答應著：“好好好，您看著辦吧。”
寧馥羽就在旁邊聽著，末了寧致遠請求讓把電話讓寧馥羽接聽一下。
寧馥羽受寵若驚，連忙恭敬地從阮天啟的手裏接過手機，“喂，爸……”她還是沒有辦法改口，她相信如果改口了，他一定會傷心的。
“羽兒，這麼多年委屈你了。”寧致遠低沉地說道，他好像是很愧對她一般，將聲音說得很小聲兒。
“哪裏會，謝謝您這麼多年來來對我的照顧，我永遠不會忘記，以後一定會報答您的養育之恩。”寧馥羽從來都沒有將他跟林少芬還有寧薇薇她們視為一類人。
她不是聖女，不可能對那個家裏充滿感激，隻能說一半一半，一半的感謝，一半的討厭。
在那個家裏她忍受著別的孩子沒有經曆過的事情，同時也獲得了更加珍貴的快樂。
“不，羽兒，我已經沒有什麼顏麵見你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就不要牽掛我了。”寧致遠確實覺得自己對不住寧馥羽，他沒有給羽兒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他慶幸在那樣的環境中羽兒還能成長得這麼優秀，已經是很欣慰了。
“您也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寧薇薇她們對你不好……”寧馥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寧致遠給打斷了。
“她們的事你也就不要操心了，以後隻管走好你自己的路就好了，倒是如果以後你有什麼委屈的，盡管來跟著訴說。”寧致遠一口一個以後，就好像從寧馥羽改了姓後，就真的成了兩家人了一般。
寧馥羽聽著很生疏，她不願意要這個“以後”，沒有什麼是“以後”來改變的，她即便是沒有在寧家生活了，她還是不願意改變對寧致遠的情感的。
“您不用這樣，我們還是那樣的關係就好。”寧馥羽不願意跟他變得生疏。
寧致遠蒼涼地說道：“知道了，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掛了，你知道我的心就夠了。”
“……”寧馥羽沒有說再見，因為他們隨時都會再見，不是那種用“再見”這樣禮貌的詞語來表達的關係。
寧馥羽將手機還給了阮天啟，他白發蒼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以後就是阮馥羽了吧？真是不適應呢。”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阮天啟拍了拍她的手，像是要安慰她一樣，他已經是千帆過盡的年紀了，對寧馥羽的心情自然也有理解。
“放心吧，以後外公會好好照顧你。”阮天啟承諾著，失去女兒的老人還有失去母親的孩子，在這樣的場景裏相互安慰，他們自身的存在就已經是對方的安慰了。
坐在沙發，她慢慢按摩著自己受傷的腿，這腿在秋天的微風和細雨裏變得有些疼痛。
或許有些人在自己的生命裏就會像這條受了很重的傷的腿，雖然表麵上看都已經好了，就連疤痕都很難分辨了，但是一到了人生的雨季，都會疼痛無比，後遺症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