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知嗪握著那張被浸紅的紙,手止不住地顫抖,上麵的話句句醒目。
“知嗪,你不能對顧怡嫻動情。”
“知嗪,我馬上就會回來了,你等著我,我把地獄都走過一遭之後就不會再怕下地獄了,到時候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知嗪,你要等我,不會太久,我們就能再見麵了。”
這一句句話無疑不是在向駱知嗪宣告著唐君如還活著,她並沒有死。
背後搞鬼的人他始終沒有查出來,對方的行蹤也一概不知,如果真如老爺子所說,駱驍假使插手這件事,想要回來與他爭奪淩遠,那極有可能,唐君如現在就在駱驍手裏,被當成用來威脅他的籌碼。
那個醫生也隻知道在美國,之後派人再去找時,已經毫無蹤影,不知去向,一切的謎點又像是走進了死胡同裏,難以解開。
“總裁!”隻見寧哲航從未有過的驚慌,門都沒敲,直闖而入。
駱知嗪對寧哲航這一舉動明顯不滿,微微皺眉,語氣透露些許不耐煩:“怎麼了,急著投胎?”剛才他還在煩著唐君如的事,現在又有什麼事?一個總裁助理,居然會這麼沉不住氣。
“太。。太太。。被綁架了!”寧哲航氣喘籲籲,好不容易才把一整句話給說清楚,“還有,那個醫生,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駱知嗪心裏煩透裏,真是好事沒一個,壞事一窩蜂。
寧哲航還沒接話,這時,電話響起,是個陌生號碼,駱知嗪一接通,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對聲音進行了相應處理,導致他沒辦法辨認對方是誰。
隻聽見那頭傳來一陣沙啞聲:“三千萬,換顧怡嫻一條命。”
駱知嗪平常最受不了別人的威脅,他此刻也不確定顧怡嫻是否真在這人手裏,於是他冷哼道:“她的命還不值我為她花三千萬。”
對方卻不以為意地笑了出來:“這並非是顧怡嫻的價值,而是她從顧氏拿出來給淩遠的那三千萬。”
“敢情你們這是在合夥演繹一出拿命索錢的戲碼?就憑你也想要威脅我?在這之前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駱知嗪說這話時,麵色開始逐漸冰冷,這讓站在一旁的寧哲航都不禁寒顫。
然而下一秒,電話裏傳來一陣耳光,隨後是一個女人拚命掙紮的尖叫,駱知嗪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擊中了一下,沒有虛假,那是顧怡嫻的聲音。
“你到底想幹什麼?”駱知嗪怒吼。
對方終於等到了他的心理變化,帶著一絲猙獰:“我要讓她下地獄,她把我關進看守所,讓我無家可歸,名譽掃地,我要讓她不得好死!要想救她,帶著錢來明遠鎮街口10號。”
那人在電話那頭胡亂吼叫著,似乎已經失去了心智,如果說之前駱知嗪無動於衷,可現在,他確實聽見了那是顧怡嫻的聲音,綁架犯又難以控製,他突然有點心慌,他竟然害怕顧怡嫻會遭遇什麼不測。
沒有過多猶豫,駱知嗪掛掉電話轉身就走,寧哲航在後麵喊著:“總裁,你去哪?”
他隻丟下一句:“去救太太!”便消失在了走道裏。
*
顧怡嫻是在電梯前被高董打暈綁了起來,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此刻,她隻想快點見到駱知嗪,哪怕是臨死前的最後一麵。
不知道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顧怡嫻被關在一個隱蔽的密室裏,不見天日,這地方空間狹窄,密不透風,沒有多餘的氧氣可以轉換供應,換句話來說,等到這個空間所有氧氣耗盡的時候,她也會因此而喪命。
於是,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顧怡嫻向上帝傾訴了她所有的願望與遺憾,她希望駱知嗪能夠幸福生活,她遺憾自己最終沒有走進駱知嗪的心。
當顧怡嫻因為嚴重缺水而昏昏欲睡時,久閉的房門終於被打開,原本早就被她送進監獄的高董正安然無恙地站在她麵前。
“你是怎麼出來的?”即使現在全身無力,可顧怡嫻也不想讓別人看出她的軟弱,尤其是像這種社會敗類,腐朽世界的殘渣。
“顧怡嫻,托你的福,我老婆孩子都離我而去,現在我越獄,估計整個S市的警察都在找我,不過沒關係,等我解決掉你之後,我再回去改造,至少這樣也可以了了我一樁心事,你說是不是?”
顧怡嫻冷笑,語氣滿是譏諷:“那純碎是你活該!怨不得別人。”
“就是因為你!”高董失控怒吼。
沒等顧怡嫻開口,隻見他麵目猙獰地朝她走進,顧怡嫻被綁住了手腳,壓根就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她步步相退,高董卻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