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慕容銘那麵不改色的姿態,溫建洲在腦子裏思慮良久之後,卻又突地收起周身冷冽的氣勢,笑了起來:“不愧是慕少,這膽量倒是不小。”
“承蒙誇獎。”慕容銘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伸出手臂指了沙發的方向:“那溫先生現在可否坐下好好一談了?”
溫建洲倒是不怕事兒,可慕容銘到底身份貴重,慕容家若真是報警的話,少不得他這裏會惹一身的臊。
他雖然涉足黑白兩道,在各方麵都有些人脈,可若真和慕容家強勢較量起來,不見得他就會必勝無疑。畢竟,慕容銘有一句話說對了,他是幕後策劃綁架案的主謀。有犯罪的把柄捏在他的手心,他溫建洲若想要脫身,也會困難許多。
想通了其中的利害,溫建洲推門讓季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慕容銘透過門縫正好看清楚季揚十指從鍵盤上離開的動作。他麵前桌子上的電腦屏幕中還閃現著未寫完的代碼……
慕容銘眼睛猛地眯了起來,沒想到季揚還真有這種本事!
季揚雙手揣兜朝門口走了過來,看到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帶了審量的慕容銘,他笑了笑,抬手輕把眼前的劉海往後捋捋,他笑道:“這麼驚訝做什麼?慕容銘,人總是要成長,要學習各種東西的。”雖然商業上他不是慕容銘的對手,可最起碼,現在他的破壞能力一流。想著日後能夠時不時的為慕容集團製造點小轟動,季揚的心情就倍兒好。
慕容銘看他眉宇間散發出來的得意,冷嗤一聲,不遺餘力的打擊:“不過是隻能躲在小黑屋中見不得光的人而已,季揚,你不會不知道肆意攻擊合法的集團企業,也是會觸犯法律的吧?”
剛得意帶笑的臉立馬又垮了下去,季揚看著慕容銘雙手揣兜,姿態優雅從容轉身的模樣,氣的使勁磨了磨牙。
溫建洲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抬手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才大步跟上慕容銘,和他麵對麵坐在一起開始談判。
最後的談判結果自然是溫建洲放他們離開,答應公平競爭,不再背後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過,相對應的,夏斯涵則必須找到一張夏筱的照片,並且答應,百年之後,他必須得和夏筱合葬在郊外的桃花穀中。
溫建洲提出來的這兩個條件都極其苛刻,夏斯涵有些為難。但為了能夠安全離開,她也隻有答應的份兒。
抱著果兒剛剛坐到慕容銘的勞斯萊斯車上,透過車窗望向夜色茫茫,燈光幽冷下的季家別墅,夏斯涵鬱悶不已:“慕容銘,你說,溫建洲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不是恨極了她嗎?不是不顧一切的想要破壞掉她之前的一切嗎?卻又是要照片,又是要求合葬的,真是發愁!
慕容銘也知道夏斯涵的為難,伸手輕攬了她的腰肢,他順著打開的車縫朝裏望了一眼。
風刮得很大,吹的季家別墅大門前的燈籠劇烈晃蕩。大紅色的燈籠本該是帶著喜氣的,慕容銘卻隻感覺到了一股沉悶。
“或許是從不曾放下過愛。”不然,怎麼解釋溫建洲自相矛盾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