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那老東西不找你麻煩才稀奇勒。”一提到楊扒皮,黃大軍立馬接上話了:“不過,南哥你放心,有兄弟們在,他楊扒皮就算是想找你的不痛快也沒門兒,讓兄弟們給頂回去了。”
“行,真有你小子。”說著,陳漢南伸手拍了拍黃大軍的肩膀,大手一揮道:“兄弟們,鐵渣街吃宵夜去,我請客!”
“南哥威武!”
“南哥霸氣!”
“南哥拉屎不放屁!”
一路上,眾人有說有笑的嬉鬧著,很快便步行至離臨海市富人區保利別墅僅一站之隔的城中村鐵渣街。
鐵渣街,臨海市素以髒亂差而著稱的一處城中村,到處是出租房和閃爍著霓虹燈的按摩房,電杆上貼滿各種專治梅毒淋病的小廣告,狹窄逼仄的半空中電線網線交織著如同亂麻。
道路兩側,發廊洗衣房棋牌室縱橫交錯,水泥路麵年久失修坑窪不平,濃妝豔抹衣著暴露的按摩女叼著煙倚靠在玻璃門內,毫不避諱的對著過往行人搔首弄姿拋媚眼,光屁股蛋的小孩和髒兮兮的癩皮狗滿街亂躥,烏煙瘴氣喧囂吵鬧。
露天的夜市大排檔就在街頭,陳漢南熟絡的招呼著眾人坐下,又對正在炭火上烤串的老大爺喊了一句:“郭大爺,羊肉兩斤,腰子羊球羊鞭排骨見樣來八份,另外,在來兩桶冰鎮紮啤。”
很快,幾個不鏽鋼盤子端了上來,大把大把用鋼條串著的肉串兒端了上來,油光閃閃的烤串散發著孜然和辣椒粉的香味,勾得眾人的饞蟲都快從嗓子眼裏爬出來了。
緊跟著,小夥計搬來兩桶冰鎮紮啤放好,黃大軍麻利兒給陳漢拿滿上,餘下兩人也各自倒滿,四個大號紮啤杯舉著碰到一起。
“幹杯!”
正喝得開心,從街邊閃爍霓虹燈的按摩房裏麵走出十個小混混,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爆炸頭,耳朵鼻子上掛滿各種金屬環,流裏流氣囂張跋扈。
混混們大搖大擺的走進陳漢南他們所在的燒烤攤,圍攏著坐下,脫掉上衣露出畫虎刺龍的紋身,吹著口哨,將小圓桌敲得震天響。
領頭的一個公鴨嗓翹著二郎腿,抓起一把一次性筷子扔向郭大爺,不耐煩的嚷道:“老東西,前幾天答應上交的份子錢呢?你他媽耍老子啊,操!”
炭火前的郭大爺苦著臉,雙手緊緊攥著圍裙前的一疊零散鈔票,那可都是攢著留給遠在大西北蹲苦窯的兒子救命用的錢,他又怎忍心讓這些地痞小混混搜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