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樂菱就那樣呆呆坐著,一整天的精神都因為這件事情,變得不是很好。快要到午飯的時分,漣漪才領著錦思回來,錦思的臉上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的模樣。
樂菱見她進來以後忙站起來,又怕突然嚇著她,才慢慢地走過去。但錦思性子卻別扭得什麼都不肯說,隻是淡淡的點頭,曲樂菱隻在他們的幫忙下,將繡衣給試穿,將有些不太適合的地方記下來,回頭去修改。
待試完之後,便坐著靜靜發呆。自那日之後,已經好幾日的功夫,沒有見到陶翡衣了。據說是男女婚嫁之前見麵便會不吉利。即便她對於自己如何的自信,再對外麵的流言蜚語充耳不聞,但心中仍然不免惴惴然。
有一個疑問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一直想問,但是沒有找到適合的時機。
她的確在王府中住了那麼久,雖然根本毫無那件事兒,但是在眾人的眼裏,她是南宮胤緹的人,早就在眾人耳中成為了事實,且從未懷疑過。她很想告訴他實情,可是觸及到這個問題之後引發的所有一係列的疑問,所造成的最惡劣的後果,卻是她承擔不起的,她真的不想再有什麼變數了。可是,真的可以這樣嗎?
如那些女子的話,在某一天入了陶翡衣的耳,那便成為了一顆慢性毒藥,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發。
就在曲樂菱躺在床上休息,翻來覆去想的同時,卻忽然聽見窗欞上被什麼東西敲擊。一次響起時,曲樂菱忽略掉了,可是,過了會兒,又重新敲擊三下,她終於忍不住翻身起來,想要去看個究竟。
打開窗子,入眼,一雙桃花眼眸中蘊含著笑意。曲樂菱嘭的一下將窗子關上,才背靠著牆,大口地喘氣。不管是認識了多久,曲樂菱仍舊是會被這雙眸子給深深吸引。不自覺地心跳得好快。
這會,從窗外傳進來的聲音中,明顯夾雜了無奈,卻也夾雜進了一些明顯的笑意。
“你幹什麼,快把窗子打開!”
“你來做什麼,明日就是大婚了,我們這麼見麵,一點都不合適。”曲樂菱堅持的緣由,其實隻有她心理明白。剛才那個問題已經攪亂了她的所有思緒,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我隻是實在想你了。幾日不見,我做什麼事情都覺得,渾身無力,不知道你這幾天過得好不好!”
其實兩人已然有了肌膚之親,但曲樂菱仍是有些不習慣,最後生怕漣漪他們進來撞見,便還是開了門讓他進來。但臉低低的,紅紅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曲樂菱也不知,她自己哪裏來的勇氣,此刻竟然想脫口而出。
“我在王府帶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你就沒想過一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曲樂菱小聲地說著,眉眼都低垂地,幾乎要埋進脖頸裏去,鼻頭一酸澀,眼淚便盈滿了眼眶。心頭一驚打算篤定,若是他說出半個傷人的字眼,她一定扭頭就走。
沒聽見陶翡衣的聲音,曲樂菱哽咽著又說道,聲音裏多了一份清冷和決絕,“這幾天,我雖然沒出去,但也知道,外麵那些風言風語,相信你也聽說過了。你有什麼方法?”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曲樂菱神情愣愣的,心一寸寸冷下去,最終鼓起勇氣,抬起眸子時,見到的卻是陶翡衣含笑的眼。不爭氣的眼淚一下湧出來,雙手捶打著他胸膛。“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說啊,取笑我很有意思?你知不知道,這些話,我都憋在心裏多久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幹脆早點離開!”
曲樂菱說完往門口走,卻被陶翡衣有力的手臂給一把就拽住。
“你都是我的人了,還想上哪兒去?”
“不管上哪裏,也比一直在這裏受你的氣要好吧?”
曲樂菱癟著嘴,委屈到了極點的模樣,引得陶翡衣一陣心疼。將她輕輕地擁入懷中,這才慢慢道:“那你到底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當然不是!”曲樂菱抬起的一雙眸子,清澈動人,不禁叫陶翡衣看得愣了,仿佛有回到了那個木屋,當初見麵的時候。曲樂菱仍舊是那副小小的模樣,但是卻可以照顧受傷的他,無論經曆過多少的磨難和心酸,但她仍舊保留著當初的那份真誠,隻是眼眸裏多了一些無法淹沒的倔強。
陶翡衣突然笑起來,眼底浮現的濃濃笑意,讓曲樂菱整個人都震撼了,任由他輕擁著。“我本來就相信你啊,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不管什麼情況下,你都不會騙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