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菱用力掐一下自己的臉頰,疼痛過後,這次清醒了一些,隨後便朝著那間房慢慢地摸過去。此刻,四嬸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告訴了所有人她的計劃,他們都在爭著一雙期盼的眼睛期待著。那些躺在地上的老人,也開始坐起來。雖然四叔腦袋仍然混沌不清,但是有四嬸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
還有一些孩童都站在牢籠的旁邊,冷眼地看著她,挺直了小身板。
樂菱手中有這要是,那是剛才在一名守衛的腰間取下來的,幸好沒被發覺。
將所有人放出來,這麼多人本可以悄無聲息離開,幸好有一根木棒差點掉落在地上,樂菱險險的接住了。一切都在悄然進行中,一路上躲過好幾波的崗哨,樂菱有些心驚肉跳的,大概是大多都出去尋找她了,倒是給他製造了一些便利。
“樂菱啊,不是四嬸不相信你,你真的能夠帶領我們大家從這裏走出去嗎?”
麵對著四嬸和其他人都不信任的眼神,樂菱苦澀的笑了笑,“四嬸,還有大家夥兒,你們放心吧,如果我不想救你們出去,我也不會到這裏來。既然你們都跟我說出來了,為什麼不相信我一次呢?”
“可是,我看見你和那個狗皇帝很是親近啊,上次在大街上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你還鑽到那個狗皇帝的轎子裏去了。”旁邊有一個中年男子,一張臉方方正正的,一副很正派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似乎沒經過大腦。
樂菱一聽他說這話變冷了臉。
“事到如今,不管你們想不想跟著我,現在我們都是一條身上的螞蚱。”
樂菱話都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但忽然有一個人咋呼道:“別信她,她被抓到了,隻不過被那個狗皇帝臭罵一頓。我們可就慘了,說不得的挨上多少皮鞭才夠。四妹的兒子就在那些官差的身邊做內應,可他悄悄地跟我說過了,你們不要輕信他!”
那人高昂的聲音差點把庭院內巡邏的人給引來,直到樂菱向著遠處丟去了一個石頭,才解圍。但樂菱聽了,臉已經瞬間陰沉下來了。陰影中,樂菱滿臉不悅地苦笑了一陣。
沒想到,那個曲家的叛逆,將鞭子打在自己母親身上的人,受到了眾人的尊重,反倒是她這樣冒著危險要將他們救出來的人,受到排擠。果然,有的時候,人性是改不了的。原本麵上還浸潤著喜悅和激動,此刻卻冷卻了,再無半點的波瀾。
“願意跟我走的,就跟我來,不想跟我離開的你自己尋找生路,我也不在阻攔。”樂菱大聲說了這話,便靜悄悄地安排著人往外麵走去,不再理會他們的情緒了。不管怎樣,她將他們從那牢籠帶出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何必繼續在這樣的人身上花費心血。
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年,人性中的貪婪和自私,已經深入骨髓之中。
樂菱緊緊擁著雙肩,寒冷從這一刻漸漸的侵襲上來。有不少人安靜地離開了隊伍,樂菱引領著剩餘的幾十個人前進。
走到大門口,樂菱讓大家從旁邊的一個狗洞裏鑽過去。眾人開始罵罵咧咧,說是恨透了樂菱。樂菱不明白,是不是屈辱比生命還重要?如果人都死了,加身的榮耀再多又有什麼用?
樂菱率先第一個走出去,後來才有兩三個人響應,從狗洞中爬了過去,在外麵不停地喊著。最後,大多數的人也乖乖的從狗洞走了出去。
待走出那個庭院,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這裏雖然像是荒郊野外一般,不知道是哪裏,但是他們總算是出來了。外麵的空氣清新,就連頭頂上的星空,樂菱都覺得分外迷人。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之後,四嬸和似乎很激動地拉著她的手,關切又感激地道,“丫頭啊,如果沒有你,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夠從裏麵出來。那混賬兒子,隻說是說去找機會,我們身上的錢都全部給了他。可是到後來,他人就跑了。我知道他肯定是卷著我們的錢都逃跑了。”
樂菱的臉上終於舒開,還有一些明事理的人。
搜索了四周,看見旁邊有一條狹窄的小路,一直通到樹林裏麵。樂菱連忙拉著四叔四嬸,帶著人匆忙地往那邊趕。
“快離開這裏,還屬於他們的範圍,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被找到。趁現現在趕快走!”
這回留下來的從狗洞裏鑽出來的人,一起玩那邊的小道走去。
但身後卻突然湧出來一堆人,其中有一個人,給官兵前麵領路,為首那人,便是剛才大聲叫喊那人。沒想到他竟然自己不逃跑,還給官兵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