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阿六,你哪去了?”一個年約五旬的婦女突然走出打穀坪。她穿著一襲黑衣,打扮竟與阿六一模一樣。
郭大娘又是大吃一驚,奇怪之事一件接一件,首先她不認識這個婦女,而她來找阿六,難道又是活見鬼?
問道:“妹妹,你來找阿六幹什麼?”
她也不管婦女年紀大,看到年紀比自己,趕忙客氣稱呼。
“你是郭大娘吧?你今日不是要去種九月薯嗎?怎麼還在這裏磨蹭蹭的?”那個婦女目光黑幽幽的望過來,對郭大娘的工作好像她家人一樣了如指掌。
郭大娘隻感一股涼氣透上心頭,想回答,但張了幾下嘴沒能出一個字。
康伯料到今日之事不簡單,將手中剛卸番薯的籮筐一丟,大著步子往婦女走去,叫道:“你是阿六什麼人?”
婦女淡淡的道:“你是康伯吧?”康伯道:“不錯,我姓康,別人尊重我,就在下麵加一個伯字。”
婦女道:“康伯,十二年了,真是歲月滄桑呀,昔日的黑頭人也變白頭人了。”
康伯心裏“哢噔”一下,這個婦女難道是我肚裏的蛔蟲不是?這個時間節點竟會記得這樣清楚?
十二年前他從外地回到鄉下,帶來一個一歲的女孩,也帶來滿腔的傷心事。
自此他又當爹又當娘,將那個叫蘭兒的女孩養大。村裏的人更是不盡的流言蜚語,有他在外麵偷了別人家的孩兒,有人這個女孩就是他的私生女,有人他一大把年紀都不娶親,不定是哪家人見他可憐,才送個孩子給他撫養……
對於多種多樣的提問,他都回答蘭兒是他侄女,但是這個侄女出在哪?他卻回答不出來。
他本來是為阿六提親的事上去質問,如果這個婦女是阿六的妻室,正好向她告訴阿六的非分之想。但是到這個傷心的節骨眼,質問的話就難以再,道:“是呀,歲月悠悠的,人生滄桑之事難以避免,又有哪個人最終不是白發蒼蒼?”
“康伯,你真把她忘了?”婦女臉上似笑非笑的問。
康伯頓時臉色大變,叫道:“你……你不可胡,康伯哪來哪個她?”
婦女歎道:“你做聊事不敢承認,可不像一個男兒本色。”
郭大娘豎起耳朵,康伯有一段風流韻事?
打穀坪的東南角現出一個身影,卻是郭大娘的女兒青青,聽她叫道:“阿娘,你與六叔了什麼?”臉上怒氣衝衝。
郭大娘臉色蒼白,她這個女兒為了躲避婚事,已經三日未歸,而阿六轉眼間讓她出現?難道是這條村子都撞邪了?
肩上的鋤頭一丟,三步並作兩步過去將她抱住,叫道:“哎喲,我的好閨女,你這些日究竟哪裏去了?真是讓娘想死了?”
“你不要問我到哪去,我隻是問你跟六叔了什麼?”
“哎呀,阿娘哪裏有與他什麼?是他去找你勸與高公子談婚,又不是阿娘這樣要求他的。”
“我告訴你,以後不準再嘮叨我的婚事,否則我又是三日不回來。”
“好好好,阿娘不嘮叨,阿娘不嘮叨。你阿六是怎樣找到你的?”
“我隻是到鳳英家住幾日,現在剛剛回來,他在家門口遇見我的。”
郭大娘這下身上的涼氣一下子就冒上了腦袋,她阿六已經回家,在這裏回去可不是一丁半點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