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道:“這個求婚不算,回去我再重新布置一下。這戒指你要不喜歡的話,我重新買一個。”
蘇湘收起了戒指捏在手心裏,她沒抬頭,隻甕聲甕氣的道:“宴霖那裏,你通過了嗎?”
傅寒川的唇角慢慢漾開,他抱住蘇湘的腦袋,在她嘴唇上一連吻了好幾下,覺得什麼都值了。
他太高興,忘記了手上還插著輸液管,把蘇湘壓在病床上的時候,輸液管被拉扯,吊瓶撞在掛鉤上叮叮當當的響,同時針頭也別出了血管,一陣刺痛。
傅寒川嘶了一聲低頭看了眼,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壓著蘇湘繼續。
他等了多久才等到這一天,巨大的狂喜將他淹沒。
什麼宴霖,他滿腦子都是:她答應了!她答應了!
可蘇湘已經看到輸液管裏已經開始回血,把他推了開來:“你還在輸液呢!”
傅寒川才顧不得那點兒血,他等了那麼久,此時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形容他的興奮,就那麼幾個吻,怎麼夠他那麼長時間的等待。
蘇湘的臉迅速漲紅,這男人真是要瘋。
病房外麵,宋媽媽那些人還沒離開,聽到裏麵的動靜以為打起來了,連忙推門進去。就看到男人把女人壓在病床上,半空的輸液管還在晃悠。
而聽到開門聲,裏麵的兩人一起轉頭看過來,頓時好像時空靜止了,雙方對望著。
宋媽媽愣愣的,等反應過來,老臉一紅,連忙握著門把要關上,一個字也沒多說,心裏一個勁兒的念叨:要死了,這是醫院呢,年輕人真是的。
門才剛碰著門邊兒,被莫非同再一把推開了,他對著裏麵人道:“傅少,你悠著點兒——”
傅寒川一個枕頭砸了過去,正砸在關起的門板上。
門外,莫非同很想趁機狠狠嘲弄一番的,隻是這觸電事件的女主角是蘇湘,他就隻能忍耐忍耐,把一起來醫院的人都趕走了。
“有傅太太照顧,傅先生什麼傷都能痊愈的……”
病房內,蘇湘的臉埋在薄毯下,半天沒出來。
真是跟著傅寒川,什麼臉麵都沒有了……
接下來,傅寒川索性一把拔了輸液管,反正輸液已經進行了大半,他身強力壯,這點事兒算什麼。
回到傅邸,看到遊泳池一地的狼藉,蘇湘很是無語。
傅寒川被送進醫院後,那什麼勞什子的浪漫也沒人管了。花燈彩燈亂了一地,幾根彩燈線還浮在水麵上,花燈晃晃悠悠的,隨著晚風在水中轉悠。
傅寒川也不想看到這失敗的畫麵,摟住蘇湘的腰道:“別看了,進去吧。”
他想給蘇湘一個難忘的求婚,結果事與願違,他心裏也很鬱悶。
進了屋子,隻有門框上黏著的氣球歡迎著他們,而按照計劃,屋子裏本該還有鮮花環繞的。
倒是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餐點。
蘇湘匆忙趕去醫院後,大飯店的廚師把做好的菜肴送過來,正好與蘇湘錯過了。
兩個人都沒吃東西,此時已是饑腸轆轆。蘇湘看了看早已涼透了的食物,說道:“我去熱一下。”
傅寒川弄了的失敗的求婚,很是過意不去,攔住蘇湘道:“不用了,我帶你出去吃。”
蘇湘看了眼桌上精致的淮揚菜,說道:“去外麵也是人擠人。”
折騰了這一番,她沒有去外麵吃的興致了。
傅寒川沒再堅持,跟在蘇湘身後幫著把餐盤端進去。
一會兒功夫以後,熱菜重新端出來,雖然沒有了剛出鍋的新鮮,但肚子餓的時候吃起來更覺滋味。
而對傅寒川來說,蘇湘的回答等於是答應了他的求婚,他覺得此時讓他吃什麼都是好的。
偌大的屋子裏除了他倆再沒別的人了,顯得空空蕩蕩的,但更是一種沒人打擾的狀態。
吃過晚飯,蘇湘要收拾碗碟的時候,傅寒川拉住她的手:“別弄了。”
他的目光往樓上瞟。
蘇湘順著他的目光往樓上一看,明白他的意思,臉頰又狠狠紅了一紅,他就沒別的可想了嗎!
她氣道:“我父親沒答應的事,你就別想。”
反正,她不會再在沒名沒分的情況下跟他那個啥。
雖說,他們已經有傅贏了,可現在就是沒結婚的狀態,傅寒川沒轍,隻得作罷。
第二天,傅寒川就去了枕園。
宴霖坐在梨花木的座椅上,不冷不熱的看他:“你來又想幹什麼?”
傅寒川道:“伯父,還記得我們上次的約定吧?”
宴霖微微擰了下眉。上一次來,傅寒川給了他兩份文件,並且表示永不讓蘇湘受傷。
那次正是龐夫人設計陷害蘇湘時,傅寒川他做到了,還算完美的解決了那次事件,此時,他讓宴霖兌現承諾來了。
傅寒川掏出另一枚金戒指放在茶幾上,說道:“她答應了我的求婚,伯父是希望她能夠幸福的,是不是?”
宴霖瞧了一眼那枚金戒指,捏著茶盞的手放在唇邊停頓了下,皺眉看向傅寒川,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前來說親,竟然還這麼大的口氣。
傅寒川道:“伯父,我隻知道,現在我有足夠的信心與勇氣給她幸福。我的那兩份東西也在你手上,我想此生,都不會有人比我對她更好了。”
宴霖又瞥了他一眼,慢慢的喝了口茶,目光又落在戒指上麵。
宴霖是老時代的人,在他的那個年代,金戒指代表的意義,就是最貴重的珠寶首飾。到了後來,才開始流行起來鑽石戒指。
宴霖道:“怎麼是金戒指,你買不起鑽石的嗎?”
傅寒川微微一笑道:“因為她是金貴的。”
金貴,也是矜貴。他在後來才認識到,蘇湘是矜貴的,沒有人可以瞧不起她,她會是他手上唯一的珍寶。
蘇湘不知道傅寒川跟宴霖說了什麼,等她後來去枕園的時候,宴霖給了她兩份文件,讓她看了再說話。
蘇湘看過文件以後,心中又是驚愕又是感動,她道:“他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
宴霖把文件收了回來,鎖進了保險櫃裏,說道:“這是他放在我這裏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