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魚這事兒,也算是揭過了,雲澹也隻是將這事兒給水悠提了提。水悠倒是沒說什麼,隻是淡淡“哦”了一聲。
她總是相信他的,這人又是二蛋的親人,這樣處置自也是最好的。其實,論起人情世故,她還真沒自信說會比雲澹做得好。
二蛋回來的時候,雲澹也沒有問起賀二丫如何說,想也知道她嘴裏不會有什麼好話,當然沒有什麼問的必要了。
幾人用過午飯,水悠把碗一扔,就一頭紮進那些個藥材裏了。她要盡快將東西給做出來。她按照書上寫的,又去找了幾味常見的藥來,這藥方子上的藥才算是集齊了。
這藥,一半要拿來外敷,而一半則是拿來內服。
其實,這草藥並沒有多少,也不過能分成四回。一回可以熬兩次,吃個兩天。若是每天都要這般熬藥,那該多難熬啊?
最重要的是,這天氣愈發熱了,這藥隻怕放在那裏會變質,實在不大好。
思來想去,水悠決定將藥給製成藥丸,這樣儲存得久,也沒那般麻煩,還不苦,咽下去就好了。
想著,水悠說做就做。雲澹瞧見了,就想著來幫忙,看自個兒能不能做點什麼,哪知卻是被她趕出來了。
沒法子,水悠還真沒做過藥丸呢,雖然知曉做法,可到底還是要試試的。她是知曉的,這古代一般隻有道家煉丹才做成那樣,一般的大夫是不會做的,且他們通常瞧不起道家的人,覺著他們故弄玄虛,隻是個騙人的手段。
水悠自是不敢去直接問她師父的,隻怕她師父不但不知道,還會罰她。其實,這道家的丹藥確實是故弄玄虛了,那裏麵一般都含有汞,對人體是有害的。
這一做,她便忘了時辰,好不容易做成藥丸,臉上蕩起了抹滿足的笑容。她這才覺著腰酸背痛,這懶腰才伸到一半,就瞧見雲澹倚在門邊。
雲澹方才就一直靜靜看著水悠,這會子見她瞧見看見自個兒了,緩緩開口道:“該吃晚飯了。怎麼?很難做嗎?身上本就有傷,還弄了這般久。”
水悠俏皮一笑,拉著雲澹走到了屋子裏:“你看,我的藥做成了。以後,也不用熬藥了,隻需每日服上兩粒便是。”
雲澹伸手抱住了水悠:“真是辛苦媳婦兒了。”
水悠任雲澹抱著,這時,她肚子卻是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頗為尷尬地笑了兩聲,道:“餓了。”
雲澹捏了捏水悠的臉,拉著人就往外麵走:“走吧!”
“對了,我忘了做飯,今個兒晚上是誰做的飯啊?”水悠頗為好奇地問著雲澹。
“我做的。”雲澹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二蛋幫我燒的火。”
水悠聽了這話,甜甜笑了。古人可是信奉,君子遠庖廚的,要是旁人知曉了,怕要說她不賢惠了。不過,她倒不介意那些個人說。這是恩愛之道,旁人不懂不怪他們。
幾人說說笑笑地吃了飯,二蛋倒是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兒。水悠樂得輕鬆,就催促雲澹快去洗澡,好給他敷藥。
水悠將今個兒搗碎的藥敷在了雲澹的傷腿上,然後拿了塊白布來將他的腿抱住,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可有什麼感覺?”
雲澹覺著好笑:“這才剛敷上呢!哪裏有那麼快啊?”
水悠傻傻笑了笑,道:“是啊!是我太心急了。”
雲澹將人給拉了起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今個兒累壞了吧?早些歇息!”
他下床去熄了蠟燭,兩人也就早早歇息了。水悠是真的很累,連續折騰了兩日,昨個兒晚上睡得也不算好,這會子當真是倒頭就睡。
翌日一早,水悠早早起來給兩人做了早飯,二蛋前腳剛走,二狗子卻是回來了。
水悠覺著很是驚喜,按理說一般賣身做了旁人家的奴仆,是極難回家的,兩三年見不了一次人也是正常的。距離上回二狗子回來雖說有些日子,可到底還是短了些。
無論如何,她心裏還是高興的,忙將人迎進了屋,嘴裏還打趣道:“狗子,你怎麼得空回來了?看模樣,你們管家待你不錯啊!”
雲澹這會子正坐在屋裏,二狗子進來後,先是叫了他一聲,他點了點頭,兩人算是打過招呼了。
二狗子這才回水悠的話:“是啊,還不錯,我是什麼人啊!雖說那管家向來是眼高於頂,瞧不起人,對我,還算不錯吧!”
若是以往,二狗子要麼很是自豪地一頓吹牛,要麼就是諷刺那管家兩句,這會子倒是笑得謙遜,很不像他。
水悠轉頭看了雲澹一眼,顯然,兩人都看出了麵前這人有些不對勁兒,可若是二狗子不願說,他們倒也不好問。
她隻好轉了話頭,道:“快將東西放下吧!對了,你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啊?鼓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