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說,劉韻然答應了進宮,不過希望在走的當天,他也能離開,不再是劉家的家仆。劉知府自然是答應了。
水悠和雲澹兩人躺在床上,想到今個兒早上二狗子說的那些個事兒,隻覺一陣唏噓,幸好,他們沒有彼此錯過。
“雲澹。”水悠輕輕喚了一聲,雲澹看著在自個兒懷裏的人低低應了聲,等著他回答,“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在這世間,能兩情心悅的人真的很難得。”
“嗯!很難得。”雲澹抱著水悠的手緊了緊,“真的很高興你願意同我成親。”
水悠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那……餘生請多指教咯!”她這話說得自個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從雲澹懷裏滾出來,背對著他睡了。
二狗子不是劉家的家仆了,自也能留在家裏了,他本是想出去找個活兒來幹的。水悠哪裏能讓?他一下子發生了這些個事兒,哪裏放得下心啊?萬一一個想不開就……那就不好了。
她和二蛋那是一頓好勸,後來還是雲澹說了句話,他才同意留下的。她隻覺著無奈,和著自個兒說了那麼多,還不如他一句話啊?事實還真是如此。
這夜,水悠幫雲澹換著腿上的藥,眉頭皺得死緊。
雲澹見了,知曉她是在想什麼,卻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笑著摸了摸她的眉頭:“真不喜歡你皺眉頭,總覺著是自個兒做得還不夠好!”
水悠笑著搖了搖頭:“哪裏會是你的錯啊?隻是……這藥是最後一回了,卻是不見你腿好,我心裏有些失落罷了!”這可是拿命換來的啊,總奢望是能有奇跡的。
這話,她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隻怕又引得雲澹不高興。他本就因著這事兒一直自責著,這是他心裏一個結,一時半會兒還解不開。
雲澹眼神閃了閃,有一瞬的恍惚,後馬上反應過來,笑道:“沒事兒,早跟你說過這是舊傷,要是早先說不定也就治好了。久了,自然是沒什麼法子的,你不要太過憂心了。”
見水悠已經將腿給他包好,他一把將人給拉了起來,吻了吻她的額頭,一臉溫柔:“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好了。”
“哪裏會嫌棄啊?”水悠心裏還是不好受的,她是真的希望雲澹的腿能好,他雖然這樣說,隻怕都是想讓她好受點罷了!
這般想著,她狀似很是無奈地歎了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唄!”
雲澹沒話說了,伸手就撓她癢癢,直笑得水悠討饒才罷手。
過了一個月,雲澹的腿果真沒有好,水悠生了好久的悶氣,那幾日心情也很是不好,連飯也沒什麼心思做了,就一門心思地研究那本書。
她翻來覆去地看,整個人好似魔怔了般,無論做什麼都想著那事兒,吃飯想,晚上睡覺也想。幾天下來,書上的內容都能背下來了。可還是沒找到法子可以治好雲澹的腿。
雲澹看不下去了,一直勸著她,可哪裏能勸得了啊?兩個人倒是難得的吵了一架。
最後,還是雲澹妥協了,又去哄人,好不容易將人哄好了,這人終是恢複正常了,不會整日留在屋子裏念叨那些個東西了。
可她又有了個煩惱的事兒。
二狗子回來了也有一個多月了,臉上還是不怎麼見笑容,哪裏還有以前那副陽光開朗的模樣啊?
以前像是個油嘴滑舌、有些小聰明的大小夥子,如今就像是個死氣沉沉的老頭。
水悠倚在門框邊,不無擔憂的看著一直在院中忙碌的人,照他這樣消沉下去,哪裏還有什麼好活的?不是自個兒受不了渾渾噩噩一生,就是得了心病早早去世。
哪樣的下場都不好!她也算是操碎了心。
雲澹走過來,倚在門框的另一邊,道:“怎麼了?那麼擔心狗子啊?你放心,他那麼大個人了,自個兒總會好起來的。”
“這都有一個月了,也沒見著他有什麼好轉啊!你看看,日日就是如此,什麼活兒都搶,心裏又想那麼多,身子哪裏受得住啊?”
水悠不無埋怨地看了雲澹一眼:“你也是的,作為哥哥,也不好好去給人開導開導。”
“夫人,你如此,我可是要吃醋了哦!這段日子,你真是天天就知曉去關心狗子了,怎麼也不見你關心關心我啊?”雲澹沒管水悠對他的埋怨,自顧自地撒著嬌。
可不是在撒嬌嗎?對於這副模樣的雲澹,若是旁人瞧見了,怕是要驚得眼珠子都出來了吧!也隻有在水悠麵前,他才會如此了。
水悠瞪了眼悠閑地倚在門框邊的雲澹,臉上一派風輕雲淡。若是真理了他這話,她才覺著自個兒腦子出問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