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了個消息。”水悠見雲澹從書中抬頭,才繼續道,“那日王後來無憂宮回去後便找了王上,大抵是勸他放了你,而王上好像被說服了。”
“是嗎?”雲澹嘴角帶了絲笑意,伸手捏了捏水悠的臉,他覺著手感極好,突的有些不想放開了,“夫人想說什麼?”
這消息雲澹之前是不知曉的,畢竟他一直跟水悠在一起,有些宮裏的消息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叫人傳來給他,不是不信任水悠,隻是怕出了什麼事兒牽累了她。
除非是重中之重的事兒,他也不大想啟用這裏麵的人。況且,他們隻是被禁足了,宮人們還是可以出入的,有什麼消息無憂宮的人還是可以去打聽到的,這不,水悠不就跟他說了嘛!
不過,他倒是還想起了一件事兒,那日水悠回來帶著安樂長公主派來的人,而那人也是去找的寧王後,後來沒過多久這王後就找上無憂宮了。按理說,她該避嫌才是。
寧王後是安樂長公主的人嗎?說來,也是有可能的,寧王後嫁於寧王的時候,他的家世並不十分顯赫,而安樂長公主極有可能那時就將他們家把控在手。隻是如今寧王後一家愈發好了,真的還會甘心任人這般驅使嗎?
寧王剛登上王位的時候多被安樂長公主掣肘,若是沒有安樂長公主殺了自個兒夫君,自求去靜慈庵這事兒,或許兩人早已鬥上了吧,不定已經分出勝負了。
水悠甫一說出這事兒的時候,雲澹的腦子裏已經開始細細分析起來。而水悠這般問,自然也是覺著奇怪了。
“就是覺著這兩件事兒會不會有關聯啊?這王後起先對我們……”見雲澹挑了挑眉,水悠訕訕揮了揮手,“好啦,是對我,對我不甚喜歡。跟你說正事兒呢,不要在意這些個細節嘛!”
見雲澹眼神示意自個兒繼續,她才接著道:“如今卻來了無憂宮,還去幫你請了求,實在奇怪得很,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不怪乎她這般想,隻是電視裏的宮鬥不都愛這般演嗎?或許這背後就有個更大的陰謀等著他們呢!她可沒那腦子宮鬥,隻能看看雲澹怎麼說了。
還是……她突然想到自個兒娘親那日對自個兒說過的話,難不成那番話不是玩笑?她眼神愈發慌亂,隨即又否認了自個兒的猜想,那不可能是真的。安樂長公主是什麼人?她最懂那些個權謀心計,若是真的,這事兒決不會拿出來說。
對,一定是這樣。水悠一遍遍這樣安慰著自個兒,企圖讓自個兒能定下心來。
“怎麼了?”雲澹自是發覺了水悠的不對。
水悠被雲澹這話喚回神智,慌忙抬起頭來看著雲澹,見他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個兒,漸漸鎮定下來,呆愣愣地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有些擔心,怕你再遭遇什麼危險。”
雲澹卻是有些不信,水悠的眼神有些飄忽,她不會撒謊,每每跟她說謊便是這般,可他到底沒有拆穿她,隻溫柔地笑著安慰道:“我身上還真沒什麼可圖謀的,莫要太過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水悠覺著有一瞬似乎被雲澹看透的感覺,可後來再仔細看他,卻隻見眉眼皆是溫柔,隻怪自個兒太過多心,也忍不住在心裏長舒一口氣。
水悠的一舉一動自是落入了雲澹眼裏,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轉瞬即逝。心裏思索著,怕是安樂長公主跟她說了什麼吧!還有寧王後那日見到他是奇怪的態度,這一切都是安樂長公主在操縱著。
眼見著一個月要到了,寧王卻是遲遲未下聖旨,水悠是在無憂宮裏急得團團轉,最後還是雲澹拉著她,安撫了好一陣這人才歇了下來沒再走來走去。
擔憂的可不止水悠一個人,還有鳳儀宮裏的那位。‘砰’的一聲,茶杯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鳳儀宮中回蕩。“你還有沒有愛把我這個母後放在眼裏?”
“母後何苦發那麼大脾氣?您之前不也是說了做那些個事兒都是為了兒臣,如今兒臣給了父王一個更好處置,不是正正好嗎?”寧長玨還是一如既往地跟寧王後行了一禮,話也是說得平淡,可明眼人一聽就知曉他這是在跟寧王後叫板呢!
寧王後臉都氣得紅了,身子止不住顫動:“你到底做的什麼打算?難道是想要毀了大寧嗎?”
寧長玨還是那般恭敬,一派鎮定自若:“母後嚴重了,兒臣是大寧的太子,自當是以大寧為重,一切都為大寧著想。”
寧王後實在不知道她這個兒子怎麼了,以前是從不會忤逆她,如今卻為了雲澹,略次三番地跟她作對,難道……她心裏‘咯噔’一聲,他知道了?想到這個可能,她就止不住地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