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間物是人非。山地裏要命的凶殺,差點就奪去了孟初心無辜的小命。她在重傷昏迷不醒,一腳踩進棺材裏的時候,讓一個人稱“公子隱”的江湖生意人救了。
公子隱是個家財萬貫,深藏姓名,又貴公子範十足的男子。他年紀輕輕,事業有成,經常讓人懷疑,他到底是有什麼後台,才成就了這麼一個風光無限的他?
孟初心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並不是公子隱本人,而是他身邊的丫頭秋汶。
那天她在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之後,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醒來第一眼,瞧見一個小姑娘坐在杌子上搗藥,整間房子裏都是淡淡的藥草香味。
要命的吳王墓!要命的吳姑娘!自己這是跟姓吳的人杠上了嗎?她在榻上捏緊了拳頭,真想跳起來跟老天好好談談,奈何渾身是傷,動彈不得。
“公子說了,姑娘這傷最少也得養半年,姑娘還是老老實實躺著別動。萬一什麼筋骨移位,傷口崩裂,那可都是會影響終生的事情。”小姑娘瞧著孟初心攢緊的拳頭,抿嘴笑著說。
幸災樂禍!孟初心氣的閉上眼。之後她也理所當然的看見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公子隱,他待她很好,不像初識,倒像是認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
轉眼半年過去了,孟初心那一身傷才徹底複原,隻是她的臉上始終蒙著紗布。
“秋汶,”孟初心坐在鏡子前,撫著自己被紗布包著的臉,憂愁的問:“我是不是破相了,所以子隱才將我的臉蒙起來,不讓我看呀?”
秋汶抿嘴一笑:“姑娘真是多慮了。”
“那你說為什麼半年了,他不揭開我臉上的紗布?也不許我自己揭?”孟初心不喜歡看秋汶抿嘴笑,太過妍麗。
“那是因為……”子隱穿著青藍色的袍子,打著折扇,自門外走來,扶正孟初心的臉,“你想知道嗎?”
子隱有兩個很顯著的特點,他喜歡穿青藍色的袍子,無論冬裝夏裝,還有他的手中總是握著一把潔白無瑕的折扇,不分春夏秋冬。
後來有幾回孟初心見著他拿著扇子殺過人,隻瞧著他手抖了抖,那人就倒在了地上,完全沒有了呼吸。至此之後孟初心再不敢碰他的扇子,對子隱原本有著的幾分好感也嚇的沒有了。
“當然!當然!”孟初心迫不及待的說。“你看這礙手礙腳的紗布包著我的臉,讓我連出門見人的勇氣也沒有,難熬死了。”她試著對他撒嬌。
“那你知道自己是誰了嗎?”子隱一本正經的問。這個問題自打孟初心醒來至今,子隱問了她不下百次。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我是孟初心呀!孟是孟子的‘孟’,初是初一十五的‘初’,心是心心相印的‘心’!我真的是孟初心,我不騙你的!”她極力辯解。雖然她還在極力打聽那所謂的吳王,但她早已將在皇宮裏的遭遇拋到了九霄雲外。
“嗯?”子隱勾唇邪笑的盯著她的臉,孟初心受不住的先移開了眼睛,哭喪道:“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信呢?我真的叫孟初心!”
“你家住何處?父母係何人?家中可還有兄弟姊妹?”子隱一口氣問完。
孟初心趿著鞋走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嗯!我……信!”子隱盈盈然的笑。
她總覺得他這笑,笑的頗有深意,總像是在蓄謀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