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男人都這樣,家裏娶一個,外麵寵一個,心底還要藏一個?這已經不是尋常的三妻四妾那麼簡單了,那個妧兒在朱瞻壑的心底,那是一個多麼神聖的位置啊!
“初心?”雲珂又喚了一聲。
孟初心顫顫的轉身:“我們走吧,那邊院子裏的梅花才開的好呢。”
雲珂有些不甘心的回頭望著矗立在一片紅梅中的閣樓,仿佛又看見了那個身影。
“姑娘,”朝雨手中捧一個食盒,滿麵笑容的跑來。
孟初心和雲珂相視一眼,朝雨笑道:“主人說姑娘早膳時什麼也沒吃,這會逛園子該叫肚子餓了,他特意吩咐奴婢做了一些梅花糕。”
孟初心眼眶一熱,心裏很不是滋味。
雲珂抿嘴一笑:“大哥向來是心細如發的一個人,這幾年可沒見他對誰這般體貼過。”
朝雨亦笑:“靈雨已吩咐人將那邊亭子收拾了,也置了炭盆,姑娘不如移步去那邊坐著歇會。”
孟初心和雲珂攜手而行,心裏想的皆是閣樓的事情。
略微用過一點糕點,孟初心和雲珂心有靈犀的看了彼此一眼,雲珂想去閣樓裏瞧瞧,孟初心也想去見見朱瞻壑心裏的那個“妧兒”,兩個人相視一笑,同時站了起來。
她們二人摒退了身邊的人,手牽手的走到緊閉的大門外,輕輕的叩了叩門,那門竟自己開了。
兩個人揣著好奇心亦步亦趨的走了進去,不過是廣植梅樹的一間尋常院子。
“雲珂,清歌,你們怎麼在這裏?”朱瞻壑的聲音突然從梅花林裏傳出來,眨眼間白衣冉冉的朱瞻壑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麵前,跟朱瞻壑一起的還有子隱和沈洛。
“我們……”兩個人同時開口,又都同時心虛的收聲了。
出了院子,朱瞻壑吩咐人將門上了鎖,他們三個男人就出府去了。
孟初心和雲珂無奈的搖頭,隻得各自回了房中。
雲珂找人悄悄打聽那閣樓裏的情況,孟初心也悄悄的對朝雨和靈雨旁敲側擊,她們皆是一概不知,問多了,她們才說那閣樓是半年前收拾出來的,之後偶爾見人進出,起初大夥也是好奇,可是時日久了大家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裏麵住的是女人嗎?”孟初心小心的問,心裏忐忑不已,生怕就是那個妧兒住在裏麵。
朝雨搖頭,靈雨猶豫了個眨眼的時間,才小聲說:“聽人說住的確實是一位小姐。”
孟初心心涼半截,呆呆的在炕上坐了半日,才失魂落魄的去找雲珂說話。
雲珂不知因為何事正在訓斥雨燕,雨燕出言不遜的說:“您堂堂趙王府的郡王,居然不知自重與人……”
“啪”的一個清脆的耳光在雨燕瘦長的臉上烙下了一個五指印。
孟初心急忙奔過去抓住雲珂的手,勸道:“有話好好說,你何必這樣動怒……再說了她是雨燕,是我們的朋友……”
孟初心話還沒有說完,雲珂就氣不打一處的吼道:“你喜歡沈洛便大膽追求就是,有什麼資格來管本郡主的事?”
雨燕捂著臉,又羞又急:“郡主說的什麼話?”
孟初心瞧了雨燕一眼,又勸了雲珂幾句,她的氣才消了一些,進到了內室歪在了炕上。
“上次在慈安寺,是你通知三郡王來抓郡主的吧?”孟初心將雨燕送到屋外淡淡的說。
雨燕並不否認,欲解釋:“那時……”
孟初心打斷道:“雲珂郡主已經是待嫁之人,你若真喜歡沈洛就自己走吧,你若繼續留在雲珂身邊對大家都不好。”
雨燕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淚,解釋道:“你誤會了,事情不是……”
“事情不管怎樣,也容不得我們這些外人來說道!”孟初心語氣強硬的說。
種種跡象已經讓孟初心認定,雲珂必定已經跟沈洛偷嚐禁果了,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了,不止雲珂聲譽不保,整座漢王府可能都會被她連累。
表麵上雲珂和慕容塵是朱棣一手促成的美滿姻緣,暗地裏滿朝文武皆知道,雲珂的夫婿慕容塵是皇太孫的貼身侍衛,他們這樁婚姻不過是皇太孫拉攏趙王投出的一個石子罷了。
日子離冬月二十八越來越近了,不管雲珂願不願意嫁給慕容塵已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雨燕不再多說什麼,“明日二郡王回姑蘇,公子也會回廬陽,到時候我與公子一起走便是了。”
孟初心愧疚的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狠下了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