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再回王府(1 / 2)

第二天一早,雲珂是最先走的。

千叮呤萬囑咐,依依話別後,雲珂和孟初心這對昔日好友,不免都潸然淚下。

許是子隱知道沈洛會傷心,天還沒亮就拉著沈洛往山裏打獵去了。

朱瞻壑畢竟身子骨弱,送走雲珂後就回了書房,早膳也是在書房用的。

待子隱和沈洛回來已經是晌午時,天色還是昏沉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孟初心在暖閣裏跟著朝雨她們學刺繡,突然繡花針釘的過猛,在她指尖上狠狠的紮了一下,她嘶的將指頭塞進嘴裏吸允著,右眼皮又突突的跳:難道是阿壑出事了?

孟初心猛地從炕上站起來,急急的往書房奔去,竟見到子隱被幾個人抬進了臥室。她的心突然一緊,忙趕過去拉著人就問:“二公子怎麼了?”

“從馬上摔下來了!”有人應著。

怎麼會呢?他騎射的功夫一向是好的,怎麼會從馬背上摔下來呢?莫非是……孟初心不得不將這次事件跟半年前的亂軍聯係到了一起,她在房門外急的胡思亂想。

朱瞻壑推開門,見她一個人站在風頭上,有絲絲不悅,又有些許的憐惜,問道:“怎麼了?”

孟初心揪著手絹,驚恐不安的望他一眼:“子隱他……”

“他沒事,就是傷著了骨頭,需要慢慢調養。”朱瞻壑說著吩咐朝雨送孟初心回去。

孟初心執意要去見見子隱,卻被一個清雅的聲音給喊住了:“初心。”

孟初心猛地回頭,槅子門裏嫋娜而立著一位眉目溫柔,素衣纖纖的女子——

孟初心驚呼:“小姐?”她急的奔到門裏頭,用力的抓住她的手,這……這不正是死了有幾個月的沈淩!

她還活著?她怎麼會在落梅山莊呢?種種問題紛遝而至,孟初心緊緊抓著她的手,竟是哽咽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沈淩半年前不過是詐死,想出這個辦法的人正是朱瞻壑,他們倆不過是唱了一出雙簧。

孟初心責怪的瞪了朱瞻壑一眼,怪他不該瞞的她這麼苦。揪著嘴:“子隱和沈洛、雲珂都知道?”

沈淩搖搖頭:“雲珂還不知,二郡王和大哥也是才知道。”

朱瞻壑接話道:“今日多虧了沈淩,不然二弟可能……”

“到底是怎麼回事,子隱不是單純的從馬背上摔下來這麼簡單吧?”孟初心迫切的問。

沈淩抬眸去看朱瞻壑的神色,三人同時進到了屋裏關上了門。

沈淩搖搖頭:“還不知道是哪股勢力在搗鬼。”

她的話讓孟初心心裏一咯噔——勢力、皇權、儲位,這些字眼一個一個的跳進了她的大腦裏。

孟初心不是很明白,她望向朱瞻壑希望他能解釋,朱瞻壑道:“有人想太子黨和漢王府爭得你死我活,好坐收漁翁之利。”

朱瞻壑言簡意賅,孟初心駭然的說:“那除了趙王爺還能是誰?”她這話基本上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

朱瞻壑和沈淩麵麵相覷,異口同聲的問:“你那麼確定?”

孟初心尷尬的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解釋。她約莫記得曆史上記載過朱棣寵愛小兒子的事實,如果太子和漢王兩敗俱傷,他便是最直接的受益人了。

朱瞻壑搖搖頭,顯然在他們的心中還另有其人。

孟初心忘了,如今當朝還有一個皇太孫,他也是皇位的繼承人之一。

沈淩是讚同朱瞻壑的觀點的,孟初心冷笑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她往裏間去看子隱的傷勢,沈洛說他已經睡下了,她靜靜站了一會就出來了。

半個月後子隱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適時雲珂和慕容塵盛大的婚禮也從北方傳來。

沈洛自打子隱傷好的差不多就不辭而別了。朱瞻壑、子隱、孟初心、沈淩四個人深夜坐在廳裏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子隱才終於下定決心的宣布道:“我與淩兒決定回姑蘇成婚,大哥……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朱瞻壑望他一眼,“你好歹也是堂堂漢王府的二郡王,婚姻大事怎麼能這麼草率?況且沈淩一個姑娘家……”

沈淩幸福的甜笑,孟初心說道:“這樣也好,平平安安白頭到老才是實在的。”

子隱和沈淩走後,年關也近了。是回王府還是繼續留在落梅別院,這成了糾纏在朱瞻壑和孟初心之間的難題。

是夜,孟初心淺酌了幾杯,奔到書房借著酒興跟朱瞻壑掏心掏肺的說了半宿的話,糾結在二人之間的隔閡,居然就這樣不藥而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