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不離不棄。”為著這一句話,他們二人一同回了王府。
府裏的丫頭們聽說那位將世子迷的七暈八素的清歌姑娘來到了府中,都是在明裏暗裏觀察打聽著。
就連韋王妃也忍不住的差了若穎往竹苑打聽消息,一聽說是一個再親和不過可人兒,韋王妃倒也沒有深究什麼。畢竟朱瞻壑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做娘的不疼兒子的?她隻盼著這位清歌姑娘真能好好照顧她那位情種兒子。
然而身為正妻的紀婉毓和側妃的何蓮兒如座針氈,因為孟初心才回王府不過兩日,就將伺候了朱瞻壑多年,並且最有可能被冊立為側妃的靜姝給趕出了漢王府。
間中的原因誰也不知道,包括朱瞻壑。
孟初心問他:“我這樣做,你怪我嗎?”
他隻是搖搖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自打回到王府後,真是越來越差了。
然而他不知道他的身體每況愈下,正是愛而不得的靜姝在搗鬼。
靜姝畢竟照顧了朱瞻壑那麼多年,口碑在漢王府是人盡皆知的。孟初心最後給她留了一點尊嚴,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對世子的所作所為。
靜姝走的那天,隻對孟初心說了一句話:“整座漢王府到處都是各方勢力的眼線,你現在不過是趕走了一個我,然而伺機傷害世子的人卻還大有人在。”
“你是太子的人?”孟初心問。
靜姝搖頭:“我是皇上的人。”
這句話如當頭棒喝,皇上竟然忌憚漢王爺如斯之深,居然還在世子身邊安插了人!
孟初心靠著朱瞻壑,兩個人坐在花瓣灼灼的桃樹下,憶起了去年這個時候的初次相見。
那時她是那般的不可理喻,而他則是神祗一般難以親近。
孟初心說起了那晚救朱瞻壑的事情,而朱瞻壑這才恍然大悟:“那晚的人……是你不是寒月?”
孟初心怔怔望著他:“難道這就是你跟寒月卿卿我我的緣故嗎?”
不置可否,這確實是個誤會,沒成想過了這麼久誤會才真相大白。
過了兩日昔日朱瞻壑的侍妾們,多半已經拿著豐厚的賞賜離開了王府。
何蓮兒與孟初心在橋上狹路相逢,何蓮兒倒是眼睛好使,一眼便認出了孟初心的身份,哭哭啼啼的跑到韋王妃麵前去揭發她,反而還被韋王妃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也是同一日,孟初心才知道原來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紀婉毓居然已經是身懷六甲!
為何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朱瞻壑他知道嗎?
她原是想去問清楚的,紀婉毓差雅蘭請孟初心往芳苑賞花,悶氣鬱結的孟初心果然去了。她不過穿著尋常的衣裳,梳著尋常的發髻,用著尋常待人接物的心境,卻總不願去正視紀婉毓隆起的小腹。
閑步中,紀婉毓居然對孟初心說起了他與朱瞻壑的相識的經過,說了她對朱瞻壑的一見鍾情,這些話聽在孟初心耳朵裏隻覺得莫名其妙。
然而事出總有因,紀婉毓她從不來不會做無用功。她說完這些已經是日落西山了,孟初心淡笑著說:“改日我也跟您說說我和阿壑的相識經過,如何?”
“甚好。”紀婉毓心裏清楚,孟初心已經沒有機會了。
果然,孟初心回到竹苑時,空氣裏一股無形的氣壓壓的她發顫。她看見朱瞻壑冷硬如山的立在回廊下,用力的將手中握著的一塊玉佩丟了過來。
孟初心不知他在玩什麼把戲,笑嘻嘻的接過來,卻是當年她在皇宮裏拾到的那塊薔薇花的玉佩,那是張鈺的東西。上回遇到張鈺時,孟初心還想過要還給他,然而終究因為玉佩落在了王府,所以沒有還成。
孟初心笑著撫著朱瞻壑的背:“自打回王府裏來,我便一直在找這東西,卻總找不到,原來是叫你藏起來了。”
朱瞻壑冷冷瞟她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臂,退開兩步,與孟初心保持這距離。
他冷酷的說:“孟初心,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朱瞻壑居然會突然的跟她說起這些話來,轉而一想以為他不過玩笑,就順著他說:“即便要走,也是兩個人一起走啊,我一個人走哪裏去?”
朱瞻壑幾乎已經是沒有了理智,他咆哮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道:“我說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啊!”
他不是玩笑,哪有人開玩笑開的這般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