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用力,如蜻蜓點水般的拂過,“我愛你,安羽。”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角和眼角,難抑製住內心的澎湃,隻能用最真切地話語來舒緩。

安羽早在他的吻落下時就閉上了眼睛,如漂浮不定的海草忽然找到了歸宿,她揪住他後背的衣服,嚶嚶哭出聲。

陸深宇動作一頓,見她眼睛緊緊閉著,表情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他用指腹抹去了她掉下來的眼淚,覺得心疼不已,“安羽,哪裏難受?”

他越說她哭得越大聲,若是在清醒的時候絕不會如此,陸深宇看著心裏更疼,隻能抱著她極有耐心地輕聲哄著她。

安羽哭到喘不上氣來,幹嘔了一聲,陸深宇眼疾手快地將旁邊的垃圾桶用腳勾到沙發旁,她恰好彎下腰吐了出來。

陸深宇順著她的背,寬慰道,“吐出來就舒服了,沒事了。”

她吐完就順勢躺在他的腿上,不像剛才那樣激動,眼睛緊緊閉著,眼角還有未幹的眼淚,他讓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地躺著,起身去找毛巾。

餐桌上還東倒西歪地放著一些空了的啤酒罐,他皺了下眉,暫時沒有去收拾,找了塊毛巾端了盆水又回到了客廳。

她好像是睡著了,呼吸淺淺的,嘴唇抿成了一個倔強的弧度,他沒什麼照顧醉酒的人的經驗,將毛巾浸濕給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臉和手,她也沒什麼反應。

陸深宇見她睡著了才去整理胡亂放著的東西,房間裏沒有能喝的水,他將垃圾收拾好放在門邊,又拿出水壺燒水。

安羽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嗓子幹的厲害,起身摸索著往廚房去找水喝。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裏麵一個寬闊的男人的背影,她疑惑地揉了下眼睛,認真看了一遍,熟悉的黑色皮質外套,鼻子微微發酸,隱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但還是忍不住叫道,“陸深宇。”

正在等著水燒開的陸深宇聽到這聲音連忙轉身,就看到她光著腳站在廚房門邊,頭發亂糟糟的,剛剛幫她脫了外套,現在她隻穿著短袖。

他快速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走過去給她披上,摟著她讓她坐在椅子上,“睡醒了?”

安羽腦海中一瞬間交疊穿梭著許多的影像,她難受地掐著自己的手,記憶最後定格在醫院的那一大片白色。

“陸深宇。”

他在她的神情裏明顯的感覺到了那種濃的化不開的哀傷,還有難言的責備。

他困惑不已,還沒來得及出聲,她又說了一句在電話裏她曾問過但是他沒有回答的問題,“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忙?”

安羽在以前也從沒做過什麼無理取鬧的事情,她一直覺得戀人之間的獨立空間就是在工作裏,所以無論他怎麼忙她都沒發過脾氣也從來沒有抱怨過。

隻是現在她處在一個不清醒的狀態裏,陸深宇這段時間的行為讓她一次又一次地記起他們分手的原因,加之在今天這樣的一個特殊的日子,往事將她傷得再難保持理智。

“你為什麼出現在我身邊?”她用力揪住他的衣服,淚水從眼角滑過,落到嘴裏苦澀不堪,“陸深宇,你放過我吧。”